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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嫁:下堂夫君别碰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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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            我の世界。ˉ你們不懂。¨ˇ╯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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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A076: :A076: 梦梦
            -你住在我左胸腔第四根肋骨往里一寸的位置/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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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嚣尘紧紧扣住苏瑾璃的后脑,火热的唇,慢慢从她的耳垂向下,不知足地吻着她白皙修长的玉颈,直到吻到她胸前敞开的第二粒扣子处,南嚣尘才微微红着脸抬起头,又吻上她的唇。

    苏瑾璃被他挑得浑身火起,软绵绵地环着他的颈项,缠绵绯恻地回应着他的吻。懒

    “璃璃,我想娶你……”南嚣尘低低道,嗓音沙哑沉暗,饱含情/欲。

    苏瑾璃一惊,却感到小腹前一个东西弹了一弹。

    她不是孩子,当然知道那是什么。

    “璃璃……”南嚣尘声音含着一线委屈,可又似强烈忍耐着。

    “尘……”苏瑾璃在他怀里,喃喃出声。

    南嚣尘浑身一颤,“你叫我什么?”

    “小尘尘。”苏瑾璃忽然想逗他一下,想到南耀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唤他小尘尘的模样。

    南嚣尘却没有笑,他感觉他整个人就要爆了,他再要跟苏瑾璃吻下去的话,只有两个结果,不是发疯,就是爆炸死亡。

    刚要推开苏瑾璃,苏瑾璃却红唇一勾,欺身上前,紧紧揽住他的脖子,目光火热地望着他。

    南嚣尘咬住唇,极力忍耐着下身的膨胀。

    苏瑾璃却主动附过来,吻上他薄润的唇,眼里含着一丝狡黠的笑意。

    她的唇又软又绵,极速地挑起南嚣尘所有的。

    喉咙里低低溢出一声吼,南嚣尘忽然拦腰将她抱起,带着她一起滚到厚厚的稻草堆上,欺身压上她的身子,深沉的双眸闪着邪肆的笑,“小璃璃,你是在玩火。”虫

    他的硕大紧紧贴着她的曲线,苏瑾璃脸早就红到底,可还是斜着一双媚眼,去诱/惑他,轻轻弓起腿,碰到他的敏感处,眼底笑意更浓了。

    南嚣尘身子一颤,早已魂飞魄外,看着她的娇容,双眼如痴如醉,低吼一声,“小妖精,我要活吞了你!”伸手粗暴地去扯她的上衣。

    苏瑾璃止住笑,一躲过了他的攻击,坐起身,忽然朝他飞过来,抱住他的腰,将头在他胸前直蹭,“尘,你不能欺负我啊!”

    南嚣尘快要被她逼疯了,感觉浑身都点满了火,声线带着一丝哀求,在她耳边低叹:“宝贝璃璃,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
    “人家是有夫之妇啊!”苏瑾璃强忍住笑意道。

    南嚣尘果然一怔,咬牙大力推开了她,朝洞口走去。

    苏瑾璃不觉笑出声。

    猛不丁,一个黑色的身影极速闪了回来,将毫无防备的苏瑾璃抱在怀里。

    南嚣尘一脸暧昧的笑,桃花眼勾住她的眼睛。

    苏瑾璃张大了嘴。

    南嚣尘一手扣住她的后脑,咬住她的耳垂,轻拈慢弄,才说道:“那等你不是有夫之妇后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
    这话说得极为挑逗,苏瑾璃赶紧垂下眼眸,却不经意间望见他身下支起的高高的帐蓬,连忙捂住眼,心扑通乱跳,那个,怎么那么大?

    她不禁又偷眼瞧了一瞧。

    天啊,真地好大……

    南嚣尘看起来不比修景弘强壮多少啊,可为什么那个东东比修景弘的还要……

    苏瑾璃突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,可怎么办呢?她只见过修景弘的……还是被强迫的!

    苏瑾璃这个小动作自然地落在南嚣尘眼里,不禁欲/火焚身,极力忍住,抬起她的下巴,斥道:“璃璃,再看下去,我可不保证我现在就吃了你!”

    听到他的声线嘶哑暗沉,显是强忍着欲/火,苏瑾璃赶紧捂住眼,“我跟你开玩笑的,你快点离开!”

    再发展下去,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。

    南嚣尘得逞的一笑,在她额上轻印一吻,才急步走出洞,去河里洗冷水澡了。

    站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,南嚣尘修长的手指缓缓在自己的唇上摩挲,一遍遍回味着苏瑾璃唇齿间的娇软香甜,恨不得马上从水里飞回洞,狠狠揽着她再亲吻索取一番。

    只有她,才会让他这么迷乱,这么情不自已。

    南嚣尘在河水里浸了好长好长的时间,直到所有的欲/望都已平熄,这才回到山洞。

    进去的时候,听到苏瑾璃均匀的呼吸,南嚣尘不禁放轻了脚步,走到稻草边一看,宠溺一笑。

    原来苏瑾璃已经累得睡过去了。

    小璃璃,她就不怕自己拿他怎么样吗?

    正想着,却听到熟睡的人儿红唇间一声低吟:“小尘尘……”

    南嚣尘忙探过头,却发现她的眼紧紧闭着,却是在说梦话。

    嘴角笑容不禁扩大,不知道小璃璃现在梦里在梦些什么啊,还梦到了他?

    心里说不出来的欢喜。

    他岂知道,昨天苏瑾璃还做梦跟他吵架。

    苏瑾璃这一次,睡得格外熟,翻了个身,面向里,身体蜷缩在一起。

    南嚣尘挑了挑眉,看看还在燃着的火堆,脱下自己残碎得不像样的黑色外袍,手脚温柔地替她盖在身上,自己则穿着亵衣,坐到了火堆旁,靠在墙上,痴痴地看着这边。

    苏瑾璃一觉醒来,眼前火光闪耀,却不见南嚣尘的影子。

    她揉揉眼,四下一瞧,南嚣尘确实不在。

    苏瑾璃连忙提高了警觉性,叫道:“南嚣尘!”

    正前方的石壁慢慢移开,南嚣尘的声音传来,“我在这里,璃璃!”

    苏瑾璃从稻草堆上蹦起来,走到他站的地方,极是疑惑不解,“这里怎么会有道石门?”

    南嚣尘的面色却是十分严肃,朝石门后长长的甬道看去,“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,这是燕王古墓的后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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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瑾璃咦了一声,“燕王?以前统率三国的燕王?”

    她曾读过修月国的史书,一百多年前,燕王建立大燕王朝,一统天下,但过后发生了变乱,经过一百多年的动荡,才慢慢形成如今的形势,三分天下,即修月、苍梧、西炎三国各占一方。懒

    “是,我知道燕王墓在围场另一边,但却没人知道后门竟开在了百丈崖下。”南嚣尘抚着下巴,沉吟道,“刚才我进去探了探,我们可以从这墓走出去,比外面近多了。”

    “古墓里应该会设有很多机关。”苏瑾璃眉尖一挑。

    “是,你怕吗?”南嚣尘含笑看着她。

    “你看我怕吗?”苏瑾璃红唇一勾,轻蔑地一笑。

    南嚣尘看着她满脸自信,一把拉过她,双手扣住她的腰,扬眉道:“我知道你不怕。”

    “那我们现在就走。”苏瑾璃侧头看向那暗长的甬道。

    “再让我亲亲。”南嚣尘一手扣住她的头,右手食指挑过她的脸颊,覆上她柔软的唇瓣,舌尖侵入腹地,肆意尽情地汲取她的香甜。

    一颗心怦然碎开,沉醉在她粉嫩的唇上,忘了今夕何夕……

    苏瑾璃直软在他铁锢的双臂中,被南嚣尘吻得快没了呼吸,南嚣尘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,望着媚眼如丝的苏瑾璃,不禁心荡神驰,在她额上映下一吻,才道:“我们走。”虫

    苏瑾璃刚想迈步,身体却一空,腰间被南嚣尘一只大手紧紧搂住,横腰抱了起来。

    南嚣尘将苏瑾璃抱进了黑暗的甬道,四周黑沉沉的,伸手不见五指。

    “南嚣尘,快放我下来!”苏瑾璃拍打着他的胸膛。

    南嚣尘却玩味地一笑,“小璃璃,那你说,你喜不喜欢我?”

    苏瑾璃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,玉手慢慢抚上他的脸颊,轻绘着他细长的柳眉,高挺的鼻子,薄薄的唇瓣。

    唇上的温度让她想起方才他是那么火热地亲吻着自己,耳根后微微一热。

    “璃璃,你喜欢我吗?”南嚣尘低低问,腾出一只手抓只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。

    苏瑾璃低声一叹,轻柔道:“喜欢。”

    说完,她感觉到抱着她的那双手臂猛然一颤。

    也许,这种心动的感觉就是喜欢?但是,喜欢,却又害怕。

    他们之间,相隔了那么多……

    南嚣尘不禁轻轻将她的手握到了唇下,轻轻吻着,低喃道:“璃璃,我娶你,好吗?”

    苏瑾璃眼前晃过修景弘的那张脸,不由轻轻一皱眉,不过,她是肯定要离开王府的。

    但是又想到韩王说的那句话:跟了哥哥,怎好再跟弟弟,如果南嚣尘真是修景弘的弟弟的话,他们还有可能吗?

    “璃璃,你怎么不说话?”南嚣尘的声音有些急切,摸索到她的脸,将唇覆上,给了她一连急风骤雨的吻,将脸贴进她温热散着少女体香的玉颈,喃喃道:“你不就要离开王府了吗?嫁给我好吗?你之前的事,我不介意,一点也不介意。”

    苏瑾璃知道他是真地不介意,否则,他是不会这么说的。

    不由扑哧一笑,攀住他的脖子道:“想我嫁你?现在说也太早了,你还没向我求婚呢!”

    “求婚?怎么求?”南嚣尘咬住她的鼻尖,说道,“好璃璃,我求求你嫁给我,好不好?”

    苏瑾璃咯咯笑出声,“傻子!这样求就行了吗?”

    “那要怎么求?”南嚣尘一脸茫然,“到时候,我肯定会请媒人去你家的。”

    “不是啦!”苏瑾璃捶着他的肩,“放我下来。”

    南嚣尘乖乖地放她站在地上。

    苏瑾璃才说道:“求婚呢,就是男人用各种不同的方式表示对女人的喜欢,直到感动了女人嫁给他。”

    “这样?”南嚣尘揽住她的肩,“那我一定会做到的,感动到你嫁给我的那一天。”

    苏瑾璃抿抿唇,心里,生出一线苦涩。

    修景弘、韩王,那些人的脸一一飘过眼前,而且,南嚣尘他还有个小师妹,他不是要娶她吗?他能只娶她一个吗?

    罢了,不要再想这件事了,她感觉,离自己好远。

    走一步算一步。

    “快拿火把来,我们要赶路了。”苏瑾璃推了推他。

    “嗯。”南嚣尘不舍地放开她,回山洞外扎了三个大大的火把,弯腰进洞,小心翼翼地牵过苏瑾璃的手,“万事小心点,别踩着什么东西了。”

    两人沿着甬道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,一路并没有什么意外,拐进了一所偏殿,从偏殿门出去,又是一条长长的通道。

    火把的照耀下,这条通道两旁都是青石板钉做的墓室门。

    “这里应该都是陪葬的人。”南嚣尘淡淡道。

    苏瑾璃嘴角抽了下,古代皇室去世,当真要用这么多活人陪葬啊?太草菅人命了。

    走着走着,一旁的墓室中,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,十分诡异。

    苏瑾璃浑身毛骨耸然。

    “别怕。”南嚣尘揽过她的肩,安慰道,“不会是鬼,只会是人。”

    说着,举着火把,单手护着苏瑾璃,停在叫声传来的墓门前,叫道:“有人吗?”

    墓室中那人沙哑着声音回道:“有人吗?救命啊!”

    苏瑾璃此时已确定是人了,指着面前这道石门道:“在里面。”

    南嚣尘点头,高声叫道:“我们来救你了!”

    面前这块青石板打造的牢固结实的门上,钉着三大排铜钉,却并无门把手之类的。

    苏瑾璃在四周看了一看,注意到门脚下有个圆形的凸起,便蹲下身子,按到那块凸起上,左右试了下,果断逆时针旋转。

    “小心!”南嚣尘忽然低喊一声,扑向苏瑾璃,抓着她几个打滚翻到了十米之外。

    无数的箭矢向刚才两人站立的地方射去,唰唰声不绝,而南嚣尘手里的火把,早断成了十七八截,最后一星火也扑地熄灭了,四周,顿时暗了下来。

    “璃璃,你有没受伤?”南嚣尘急忙揽住被他压在冰凉地面上的苏瑾璃,着急地问。

    “没事,你呢?”苏瑾璃摸上他的肩,手里却是一片粘稠。

    血!

    “南嚣尘你受伤了!”苏瑾璃声线慌乱起来,刚才南嚣尘用身子拦住了她,想必是有箭射到了他的肩膀上。

    “没大碍,啊——”南嚣尘低低呻吟一声,从腰间拨下一个小瓶子,吞下一粒药。

    “你怎么样,你怎么样南嚣尘?”苏瑾璃胡乱在他脸上摸索着,手指发颤。

    南嚣尘薄唇勾出一个大大的弧度,顺口气,说道:“箭上有毒,不过我带了自制的解毒丸,一般的毒还毒不倒我。”

    他备了好几个封闭的小瓷瓶系在了腰间,所以即使从悬崖上坠下来,落在水里,都影响不到这些药。

    “那就好。”苏瑾璃还是很不放心,“有火吗?我看一下。”

    南嚣尘“嗯”了一声,他特地多带了两个火把,就是以防万一,当下从怀里取出火石,点燃了落在地上一的扎火把,四周慢慢亮堂起来。

    那间墓室里的男声又开始叫起来:“喂,你们还在吗?”

    苏瑾璃没理那个人,将火把移近,南嚣尘穿的是那身在石壁上磕得凌碎不已的黑色侍卫装,左肩上正好坦出一大块蜜色的肌肤。

    而现在,的肌肉上插着一只箭矢,有红色泛黑的血汩汩流出来。

    南嚣尘低头一看,忽然推开苏瑾璃,咬牙猛地将那只箭拨了出来。

    “啊—”苏瑾璃抽了口气。

    这只箭矢箭身银光闪闪,但箭头上全是黑色,随着这一拨,南嚣尘的左肩上更是急喷出一片带毒的血液。

    苏瑾璃心狠狠刺了下,赶紧爬起来,割下自己衣服的袖衫,给他包扎。

    而南嚣尘也取出另外一个小药瓶,倒出些白粉末往伤口上一洒,倒也奇怪,肌肤上的血迹竟然慢慢变红,而且伤口,也停止了喷血。

    “真神奇,这是什么药?”苏瑾璃惊道,“竟比云南白药还管用。”

    说着,细心地为他将肩膀包扎起来,动作十分轻柔,生怕弄痛了南嚣尘。

    南嚣尘笑了一笑,“是我配的,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。”

    此时,墓里那男人吼得嗓子都哑得出不了声了。

    苏瑾璃一个健步走过去,避开满地的毒箭,怒道:“叫什么叫!再叫,我撕烂你的嘴!”

    ***要不是这个人,南嚣尘怎么会受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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墓室里面传来几声微弱的呻吟,那人显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全身力气都拼光了。

    南嚣尘从地上站了起来,走过来。

    苏瑾璃忙将火把向他照近,“还要不要紧?”

    他摇摇头,勾唇一笑,“没事,那个人估计快不行了。”懒

    上前一步,拿过来苏瑾璃的匕首,便用匕首柄去推沉重石门,加上力道,果然石门“吱”一声轻响,石门被慢慢推开。

    苏瑾璃走进墓室,里面亮堂堂有如白昼,环顾四周,原来四个角落各放了一颗圆润闪光的夜明珠。

    “呵,南嚣尘,燕王墓的夜明珠还没你卧室那四颗大。”苏瑾璃笑道。

    南嚣尘道:“我只是四颗,但是这里只是燕王墓一个陪葬墓室,燕王的墓室里,那才叫奢华。”

    说着,往墓室中间的柱子走去,柱子旁,蜷缩着一个人,似乎已经昏迷了。

    一头长而乱的青丝垂在脸前,遮住了大半张脸。

    南嚣尘伸出两指,探了探他鼻间的呼吸,在他人中穴上掐了掐。

    那人缓缓醒来,眼眶深陷,看着眼前的两人,忽然眼睛里光茫一闪。

    “二姐。”他焦干的唇瓣动了一动。

    “苏泽涛?”南嚣尘震惊之下,将他散乱的长发一起拨到了脑后,露出来一张瘦削干枯的脸颊,却是一个虚弱的少年。

    苏瑾璃也蹲下身子,打量了他一眼。虫

    苏泽涛嘴角渐渐扬起一抹轻微的笑,“姐,有吃的吗?”

    苏瑾璃看了南嚣尘一眼,南嚣尘叹道:“他胃里已经空空了。”

    飞快扫了苏泽涛一眼,对苏瑾璃道:“白天的兔肉还剩一些,我去取,你在这等我。”可眼光,又有点犹豫。毕竟把苏瑾璃留在这里,他觉得万分不安。

    “去,你要注意点。”苏瑾璃微微对他一笑,“我等你。”

    “好。”南嚣尘温柔地看了她一眼,出了墓室。

    过了一会儿,南嚣尘就回来了,手里提着一只大兔腿。

    拿到苏泽涛身边,苏泽涛闻到有熟食的味道,双眼攸地一亮,南嚣尘将兔肉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喂到他嘴里,一面说道:“吃慢一点,本来你的胃就不能在此时进食肉类,不过如果不吃点东西,估计很难活着走出去。”

    苏泽涛几乎是狼吞虎咽,一下就把南嚣尘手里的兔肉吃完了,砸砸嘴,才稍微有了点力气,问道:“二姐,你们怎么在这里?”

    苏瑾璃看着面前的苏泽涛,他不过才十五六岁年纪,身体瘦弱,脸色却憔悴泛黄,被关在这无人的墓室里,心理上也受过不少打击,当下有些不忍,说道:“别问我了,我带你出去,把身体养好了,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
    苏泽涛微弱地点点头,想到要出去,眼里闪过一抹喜色。

    “这里不宜久留,我们还是走。”南嚣尘说着,蹲下身子,一手将苏泽涛拉到背上。

    “不要!”苏瑾璃阻止住他,“你肩上有伤,我来。”

    南嚣尘眉尖一挑,“别开玩笑了,怎么可能让你来背他?再不走,我怕我们一个都出不去了!”

    苏瑾璃见他一脸不可商量的神色,喃喃问:“可是你的伤……”

    “没事。”南嚣尘给她一个安慰的笑,负起苏泽涛率先出了墓室。

    燕王墓很大,但格局都是按方向来建造的,所以三人只往正南方走。

    终于走到一处石门旁,打开石门,过了一个窄窄的通道,明前豁然开朗。

    “我们出来了!”苏瑾璃欣喜地望着面前一派田园景象,河水从桥下流过,桥那边零零落落座落着几个人家,她不禁长长吁了口气。

    此时外面已是清晨,林间的空气十分新鲜。

    南嚣尘说道:“这里已经在百丈崖西面了,离京城还有段路。你弟弟这身子怕是赶路不行,我们最好找个人家让他休息下,喝口热粥,下午再赶路,晚饭前应该能回京。”

    “好。”苏瑾璃答应着,看了苏泽涛一眼。

    苏泽涛趴在南嚣尘没有受伤的右肩上,眼眶中闪烁着泪光,“我以为我会死在墓室里。”

    想到这个少年这么多天受到的惊吓与苦楚,苏瑾璃心中大动,轻轻拍了下他的头,“放心,你会好好活着的。”

    三人过了桥,到了桥头第一户人家敲院门。

    一个中年村妇开门出来,见到三人很是意外。

    “大婶,我们是路过此地的行人,我弟弟他身体虚弱,能不能借你家烧个水煮个饭?”苏瑾璃礼貌地问。

    中年村妇刚要回答,眼睛却望着南嚣尘去了。

    原来南嚣尘手心托起一颗圆润光洁的珠子,含笑道:“借扰一下,这颗珠子还值点钱,你拿去,我们晚饭前就走。”

    中年村妇忙摇手,十分客气,“就是住个半天没什么,这个你收起来。”说着将门大开,领南嚣尘几人进来。

    苏瑾璃跟在后面好生纳闷,怎么南嚣尘一会儿就变个宝珠出来了?

    南嚣尘将苏泽涛安置到偏房的床上,在那中年妇人进来问他们要吃些什么时,硬是将宝珠塞给了那妇人,那妇人只得收下,千恩万谢。

    苏瑾璃勾唇一笑,只怕这妇人还不知道,这颗宝珠可是价值连城!

    等妇人走后,南嚣尘从怀里将自己的那把匕首取出来,递给苏瑾璃。

    苏瑾璃疑惑地接过来,低头一看,原来那颗珠子是从匕首柄上抠下来的,上面一共镶了三颗一模一样的。

    而这把匕首的材质也是极好的,难怪在悬崖上插进了石岩都丝毫不损伤它的刀刃,比她那把在落花园角落里拣来的好得多。

    “喜欢吗?”南嚣尘问,“这把我回头镶了珠子后就送给你,这是宝刀,比你那把要好,你那把扔了。”

    苏瑾璃不禁一笑,“你可知道我那把匕首给我做了多少事?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这把既是宝刀,你留着。”

    南嚣尘扬唇轻笑,没有反驳,他定是要送给苏瑾璃的,不过等镶上珠子再说,便收了起来。

    床上的苏泽涛眼中满是疑惑地看着两人,忽然出声道:“二姐。”

    苏瑾璃忙走到床边坐下,“你怎么样了?”

    苏泽涛刚才喝了几杯热水,脸色好得多了,望着南嚣尘道:“二姐,你跟他怎么会在燕王古墓啊?这三年来,你不是一直在王府吗?”

    苏瑾璃简洁地解释道:“我跟皇上他们在围场打猎,不小心跌落悬崖,南嚣尘他救了我,误打误撞进了燕王古墓。”

    “南嚣尘?”苏泽涛此时才得知背他人的名字,思索片刻,问道,“你就是四大皇商里面南家的?”

    南嚣尘点头默认。

    苏泽涛在外交际的少,故而不认识南嚣尘,但却听过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你怎么会在燕王墓里呢?”苏瑾璃问。

    苏泽涛眼里神色一暗,“二姐,说起来还是你给我惹的事。”

    苏瑾璃一震,她惹的事?

    “你还记不记得你出嫁前一晚给我的那只簪子?”

    苏瑾璃没点头,也没摇头,脑中灵光一闪,急问:“是九凤钗?”

    “原来真叫九凤钗。”苏泽涛叹气道,“十五那天我在飞红楼,铁面人你知道?他找我,要我把九凤钗给他,我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钗子在我手上,当时你不是嘱咐过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吗?”

    苏瑾璃心一紧,原来九凤钗真的在古代苏瑾璃手中。

    苏泽涛又说道:“后来,我出了飞红楼,就被人打晕了,他们逼问我钗子在哪里,后来我抗不住只得说了。他们就把我丢在墓室,任我自生自灭,大概有七天,我没有吃任何东西。”

    “这么说,九凤钗现在在铁面人手里?”苏瑾璃问。

    “我不知道。”苏泽涛摇头。

    南嚣尘听了两人的对话,却是一脸凝重之色,汤了汤苏瑾璃的肩膀,“璃璃,你出来,我有话问你。”

    苏瑾璃冲苏泽涛一笑,随南嚣尘到了院子外。

    “你说的那钗是什么钗?”南嚣尘直接切入重点。

    苏瑾璃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,“九凤钗,听说是天机阁阁主的信物,还有人说我是天机阁阁主呢,你信不信?”

    南嚣尘皱紧了眉头,“璃璃,我只相信你说的。那只九凤钗,这么多人想要得到,只怕会是传说中的能打开宝藏的钥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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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瑾璃睁大了眼望着南嚣尘,“打开宝藏的钥匙。”

    南嚣尘郑重地颔首,“你知不知道宝藏的事?”

    见苏瑾璃一脸茫然,南嚣尘长叹一口气,揽过她的腰,坐到河边的石板上,把苏瑾璃放在他的膝盖上。

    苏瑾璃脸一红,站了起来,“现在是白天。”懒

    “昨天也是白天。”南嚣尘眯眼一笑,将她重新按下。

    “苏泽涛还在屋里。”苏瑾璃心中暗骂自己,怎么感觉自己是在偷情啊?

    “他又走不动路,不会出来的。”南嚣尘拥住她的腰,将头埋进她柔软的胸前。

    “燕王在世时,曾经留下一大笔宝藏,将宝藏的地点绘在两张地图上,传说,这两张图现在落在修月国三皇子府和相府内。”

    苏瑾璃浑身一颤,三皇子府,相府,这两个地方对她来说太熟悉了。

    “所以说,当初景弘跟你们苏家联姻,其实两方都各有私心,一个希望可以打进三皇子府,知道另一张图的下落,一个,则希望从你身上,得到相府的秘密。”

    “可是,修景弘好像从没问过我。”至少,她穿越来后就根本不知道这一回事。

    南嚣尘从她胸前侧过头,斜斜望着她,“因为你是个没用的棋子,他原来要娶的,是苏琼瑶。”

    苏瑾璃恍然,是她,抢了她姐姐的丈夫。

    一个在相府不受宠的女儿,是不可能知道这些机密的。虫

    这也正是修景弘万分讨厌她的一个原因。

    “那九凤钗是怎么回事?”

    南嚣尘解释道:“有了宝藏图没用,当初燕王给宝藏修了一道坚固异常的门,世上只有一把钥匙,人们是后来才知道那把钥匙被打成了女子钗状,那只钗是他生前最爱的女人配戴过的。我也只是怀疑九凤钗就是这只钗,否则,它怎么会成为天机阁的信物?而且,连铁面人都想得到它?”

    南嚣尘将头抬起来,满目柔情,轻声道:“璃璃,不管是还是不是,我都不希望你跟这些事扯上关系,燕王的宝藏有没有是个问题,就算有,我们也不稀罕,我只要你,好好的。”

    看着南嚣尘一双桃花眼满是认真的柔情,苏瑾璃心中一动,鬼使神差地将唇贴过去,在他唇上蜻蜒点水了一下,便懒懒地窝进他温暖的怀抱。

    “我既是相府的女儿,又是所谓的三王妃,还曾经拥有过九凤钗,三样事都被我占满了,我想要从这事上完全脱开关系,只怕是不可能了。”

    这也不难解释,前段时间苏暮的反常了。

   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,他一定是以为,自己跟修景弘站成统一战线了?

    南嚣尘也许久未作声,双目凝视着她,忽然极其认真地说了一句:“璃璃,我们私奔好吗?”

    苏瑾璃闻言,从他胸膛上微抬起下巴,怔怔地看着他。

    私奔,多美好的一个词啊……

    没想到竟然真用到了她身上。

    “好不好?”南嚣尘眼里浅浅笑着,如初春的朝阳,在这个冬天格外地暖人。

    苏瑾璃伸臂环住他的脖子,脸颊贴在他温热的颈上,轻声道:“那你的南家怎么办?”

    其实,她还想问的不只这些,他的南家,他的师父,他的师妹,甚至于,他的那些秘密,他还没有告诉她的秘密。

    果然,南嚣尘的身子轻微一颤。

    苏瑾璃心底明白,南家,对他的意义应该不是一般地大。

    轻声一笑:“我不怕,你看,我不活得好好的吗?”

    她知道,南嚣尘担心自己有一天会与苏泽涛一般,被人绑架,被人勒索。

    只是,他不知,其实她对刀头舔血的日子丝毫不陌生,苏瑾璃红唇微勾,“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!”

    “可是我怕。”南嚣尘表情沉重,眼神悠悠投向远处河面上的浮叶,声线极为苍凉,“璃璃,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别的,而是人的阴谋诡计,纵然我有一手医术,一身武艺,我也怕我护不得你的周全。”

    苏瑾璃本能地抬起头,看到他眼里露出一丝凄凉,南嚣尘,他一定是经历过什么?

    像是提起了他的不开心。

    每个有故事的人,在光鲜的外表下,都会有一段难以提及的回忆。

    南嚣尘低头,含着一丝浅笑看着她。

    “放心,我命大,没事的,别担心我,嗯?”苏瑾璃自信地朝他一笑。

    南嚣尘点点头,他也会拼力去保护她的。

    苏瑾璃想要把他从这种情绪中引导出来,伸手去拧他的脸颊,“大爷,来,给姐笑一个。”

    南嚣尘薄唇勾起,握住她玉白葱嫩的小手,“那让爷好好伺侯你。”

    苏瑾璃挑起柳眉,斜倪了他一眼,“瞧你这样儿,一定是在青楼里摸爬打滚出来的!”

    要说古代的男人不逛青楼,打死她都不信。

    南嚣尘看着她满眼敌意,忍住笑,一撇嘴,“我哪需要去那种地方,我家养了七房小妾,个个如花似玉,考虑考虑做我第八房小妾,如何?”

    苏瑾璃笑笑道:“如果你愿意做我第100个男人,那我们就达成这个交易。”

    南嚣尘听了,眼里醋意横生,“还有九十九个在哪?”

    “等你做了我第100个男人后,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,到时候,每隔一百天我们见一次面。”

    南嚣尘明知苏瑾璃是说着玩的,可还是忍不住心中吃味难忍。

    “小璃璃!你敢找99个男人,看我怎么惩罚你!”

    右手一把扣住她的脑袋,狠狠地咬上她的唇,眼光还凶巴巴地望着她。

    苏瑾璃看他气成这个模样,咯咯一笑。

    南嚣尘的舌头趁机长驱直入,侵取腹地,尽情地吮吸着她香甜的津液,如痴如醉。

    苏瑾璃不敢搂紧他,怕碰到他的伤口处,只是仰起脸,努力地回应,两人的舌头瞬间火热地纠缠在一起。

    此时,风停了,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。

    唇舌相交,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。

    长长的一个吻,苏瑾璃才移开樱唇,无力地喘着气。

    南嚣尘满足地叹口气,扣紧她的纤腰,低声道:“璃璃,真想你可以永远躺在我怀里。”

    苏瑾璃倚着他的胸膛,垂睫听着。

    “可是,你现在还是名义上的三王妃,等回了京城,不知何时才能像今天这样。”

    苏瑾璃刚想说什么,身子却被南嚣尘扶了起来,正对着他。

    南嚣尘从颈上取下来一块玉佩,为她戴上。

    苏瑾璃心中的想法就是,这不会是他南家的订情之物?

    听说古代人娶亲订亲什么的,都会有个传家宝给媳妇的。

    南嚣尘清润的声线响起,“璃璃,这个是福玉,你戴上就不要下了。”

    “福玉?”苏瑾璃摸了摸胸前那枚冰凉的玉佩,长条形状,不大不小,上面雕刻着花纹。

    南嚣尘帮她系好绳子,才说道:“这是我娘留给我的,我从小戴着,一直平平安安。”

    “你娘?”这是她第一次听南嚣尘说到他娘。这块玉,还真是上辈传下来的啊。

    南嚣尘“嗯“了一声,眼里极快地闪过一线失落,很快不见,柳眉扬起,“以后见玉如见人,听到了吗?”

    苏瑾璃摸着福玉,点点头。

    两人从河边回了院子,说起来时间也不长,那位村妇已经熬好一锅粥。

    南嚣尘先舀了一碗便去屋内喂苏泽涛。

    苏瑾璃本是想自己去的,不过南嚣尘貌似比她还热心,她只得坐在正堂内就着咸菜喝了一碗粥。

    喝过粥,苏泽涛睡了一觉,到了下午,醒来时又喝了一碗粥,此时已经有些力气了。

    南嚣尘仍是背着他,与苏瑾璃告辞出村,到官道上拦了辆运货的马车,三人一起回了京城。

    先将苏泽涛送到相府,苏泽涛拉着苏瑾璃的手,“二姐,你不进来吗?你三年都没有回过一次府。”

    “不,我不进去了。”苏瑾璃有些尴尬,她前段时间才回府,还把苏泽涛的娘推成小产。

    苏泽涛如果知道这件事后,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待自己吗?

    是不是会跟苏琼瑶一样了?

    苏泽涛又看向南嚣尘,笑道:“南兄,你也不进去吗?我爹爹肯定会好好谢你。”

    南嚣尘一皱眉,“不用了,不用谢我,我只是帮璃璃而已,我救你的事,你还是不要告诉令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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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?”苏泽涛刚问出口,忽然止住了声音。

    眼光在苏瑾璃与南嚣尘两人之间转悠一下,嘴角微微一笑,“好!”

    苏泽涛意味深长地看了南嚣尘一眼,“我要是有空,去南兄那儿玩啊。”

    这才进了府。懒

    此时,天色已然入暮。

    京城的大街小巷,门前都挂上了灯笼。

    南嚣尘与苏瑾璃并肩走在人迹稀少的小巷里,离王府越来越近,两人的步子也是越来越慢。

    苏瑾璃终于止住了脚步,侧过头,温声道,“你回去,我到了。”

    前面,就能看到王府的后门了。

    南嚣尘握住她的手,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,“好。”

    心里,却是十分地难受,嘴角勉强挤出一线笑容,“璃璃,我每天都会来看你。”

    苏瑾璃动了动唇,想要说什么,可是,一个字也说不出,只得点点头。

    南嚣尘负着双手,凝望着她纤瘦的身姿袅袅在暮色中远去,风狂肆地卷起他衣衫一角,然感觉不到一丝冷意。苏瑾璃匆匆踏进了王府的后门,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,那个黑色的身影仍然立在风里,极目眺望。

    她心头一酸,连忙低头进了府。

    “小姐!”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一旁蹦出来,紧接着,一团蓝影飞了过来,扑进了苏瑾璃的怀抱。

    “清风?”苏瑾璃任由清风死死抱着自己的腰。虫

    清风一面胡乱擦着泪水,一面抬头道:“小姐,你终于回来了!清风就知道,小姐你不会死!太好了,太好了!”

    清风顶着一对熊猫眼,满面都是泪水,却十分愉快地笑了。

    “清风,我命大着呢!”苏瑾璃心里感动无限,安慰道。

    小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,“清风,我把你晚饭提来了。”

    说话的正是万十三,走过来,看到苏瑾璃站在那,浑身一震,手里的食盒也跌落在地,眼中大喜,“小姐,你总算回来了!”

    清风连忙用衣襟擦干泪水,跑过去将食盒拣起来,带着哭音笑道:“十三,你快去厨房准备饭菜,我跟小姐回落花园。”

    “好。”万十三点点头,瘦高的身影走过来,给苏瑾璃行了一礼,“小姐,难为清风从昨天午后得到消息,就在后门这等了一夜一天,说你一定会走这道门回来。”

    苏瑾璃难止心酸,忙拉住清风的袖子,“你们两个,心意我都知道了,快回去吃饭,我饿死了。”

    落花园内一会儿便上了一桌子菜,王妃回府的消息也瞬间在王府内不胫而走。

    苏瑾璃刚坐下夹了一筷子菜,一个人影就从屋外飞了进来。

    她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,就被一双铁臂揽进了怀。

    “璃儿,你没死,太好了,以后再也不要你出府了!”修景弘憔悴不堪的脸上,绽出一抹释怀的笑。

    苏瑾璃心中暗叹,原来她落崖了,竟然有这么多人关心。

    不过韩王,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寻自己。

    她不知道,此时韩王正站在房门口,望着这一幕。

    修景弘将她抱了好久,才推开她,端详她的脸,看看有没有受伤。

    苏瑾璃将手中的筷子放在桌上,一抬眼,看到站在廊上的韩王,红唇一勾,说道:“皇叔,劳您担心了。”

    韩王薄唇上见了一丝笑,几步进了房,声音沙哑,“没事就好。”

    他也是一夜未睡,肤色比昨天暗沉不少,深遂的眼眶内尽是血丝,再瞧修景弘,亦是如此。

    “我没事,悬崖下面是水,也没受伤,我饿了,还是先吃饭。”

    苏瑾璃说着坐下来便开饭。

    修景弘自然地在她旁边坐下,拿起旁边另一双筷子,夹了好几道菜放在苏瑾璃碗里,声线温柔,“多吃点。”

    韩王站在桌前,一动没动,半晌说道:“既然没事,本王就先回府了。”

    苏瑾璃站了起来,点点头,说了几句送客的场面话。

    心里却想韩王这一走,自己不就要跟修景弘面对面了?

    可是,现在又不好说话赶他走。

    当下坐在椅子,默不作声地吃饭。

    紫柔院内,“啪!“一个茶盏被丢在地上,碎成七八片。

    夏紫柔坐在椅子上,满脸不愤,“苏瑾璃从悬崖上掉下来都没死?这贱/人怎么这么命大!”

    “是,小姐。”秋菊低声下气道,“王爷现在在落花园。”

    夏紫柔嘴角勾出一抹冷笑,“我倒要看看,在他心里,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侧妃!取我的披风来!”

    她坐到镜前,在脸上涂了一层薄薄的粉,披着厚重的披风,一手搭着秋菊,深一步浅一步往落花园走来。

    昏暗的烛光下,苏瑾璃正在用餐,修景弘在一旁幸福地看着。

    夏紫柔使劲掐了下秋菊的手,以解心中之恨,这才走进屋。

    “姐姐,柔儿听说你回府了,特地来看看你,姐姐果然福大命大。”夏紫柔浅浅笑着。

    “这一切都托柔侧妃的福。”苏瑾璃嘴里包着饭,含糊地回了一句。

    “柔儿,你怎么来了,你的脸怎么这么白?是不是身子不舒服?”

    修景弘扶住她。

    夏紫柔委屈万分地倪了修景弘一眼,咬住下唇。

    秋菊忙上前道:“王爷,小姐这几天头有点痛,身子也时冷时热,有点像害病时的症状!”

    修景弘大吃一惊,“怎么可能?嚣尘配的药不是服过了吗?”

    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夏紫柔眼睫一垂,沾满了泪水,抚住额,轻轻晃悠了下。

    修景弘连忙抱住她,“柔儿你不要紧?”

    朝窗外一声吩咐,“快去找嚣尘!”

    窗外新任上来的侍卫长应了一声就快速离开了。

    “柔儿,我扶你回院。”修景弘说道。

    又望望苏瑾璃,“璃儿,你先吃饭,我等下再来。”

    夏紫柔听到他这句话,一闭眼,晕倒在修景弘怀里。

    “柔儿,柔儿!”修景弘慌张地去拍她的脸,“快去请个大夫来!”

    夏紫柔睁开秋水剪眸,虚弱一笑,“王爷,我没事,我想回院。”

    “好好好,你不要说话,我送你回去。”修景弘急急道,抱着她出了门。

    苏瑾璃这才慢悠悠站了起来,抹抹嘴,“把菜收了,我真是倒尽胃口。”

    收完菜,清风吩咐万十三提了水进来,说道:“小姐,您沐浴,沐浴好后早早睡一觉。”

    苏瑾璃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   打发清风与万十三去了,将房门掩好,褪掉这一身又脏又破的衣衫,踩着矮凳进了浴桶。

    木桶内盛了满满的热水,上面飘浮着一层干花瓣。

    氤氲的雾气在房内飘开,苏瑾璃整个人泡在滚热的水里,这几日确实疲惫了些,能泡上这一桶香浴,她舒服地直呵气。

    饿的时候,有饭吃;累的时候,有澡泡;困的时候,有床睡。

    这就是幸福啊!

    原来,幸福如此简单。

    如果无聊的时候,再有人陪她说说话,斗斗乐,那就是神仙日子了啊。

    苏瑾璃正闭目休息,头顶上,却传来瓦片移动的声响。

    她攸然睁开双眸,将露在水外的白皙圆润的香肩沉进了水里,一头柔顺的乌发随之飘在了水面上,极是好看。

    “谁?来人啊!有贼!”苏瑾璃大叫起来。

    她已经猜到屋顶上的人是谁了。

    只是,她现在正泡着澡,如果不出声叫喊,那人估计不知道她在洗澡,会直到在屋顶上打开一个洞为止。

    清风在房内,听到呼叫声,飞速冲进了房。

    “小姐,贼在哪?”她一面关上门,一面举起银光闪闪的峨眉刺,走到木桶边,四下张望。

    “没事。”

    此时屋顶上翻动瓦片的声音已经消失了。

    苏瑾璃不禁抬高了声音,“清风,你在这伺候我沐完浴,再回房!”

    “好,小姐,用不用奴婢为您搓背啊?”清风收起兵仞,坏坏一笑。

    苏瑾璃从水里钻出来,笑道:“我洗澡不喜欢别人看,你就到屏风外站着。”

    “小姐,你皮肤好好啊!”清风望着她光滑细致的后背,莹肌玉骨,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,低低赞了一声。

    苏瑾璃脸一红,回头道:“还不把身子转过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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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瑾璃说话的时候,眼光往屋顶瞄了瞄,朝清风使了个眼色。

    清风会意,轻手轻脚地出了房,攀着梁柱就上了屋顶,然而一片清幽的月光下,屋顶上空空的,并没有人。

    她回了房,对苏瑾璃一说,

    苏瑾璃点点头,“清风,你就在这守着。”懒

    沐完香浴,苏瑾璃爬上了床,清风把灯火熄了。

    苏瑾璃将福玉从亵衣的衣领里掏了出来,一手的拇指与食指慢慢摩挲着。

    玉佩的正面是一些古怪的花纹,背面,刻着一个繁体的“尘“字。

    见玉如见人,那么现在,她想他吗?

    屋顶上又响起一线轻微的声响,伴随着一个极低极沉的声音,吹在她的耳旁,“璃儿,我能下来吗?”

    苏瑾璃皱起柳眉,将玉藏进衣内,翻身下地,说道:“你下来。”

    月光洒在床前,一个深紫色的身影飘然落地。

    韩王立在房内,憔悴的面容上有着些许尴尬,“刚才,不知道你在沐浴,不过我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
    苏瑾璃哦了一声,挑眉说道:“其实,你来看过我就好了,用不着每次都走屋顶。”

    韩王沉吟了下,才说:“我是想问问你,昨天崖下到底发生了什么?那个跳下去的,是不是尘儿?”

    “不是!”

    苏瑾璃一口否定。

    心中却暗惊,莫非那天韩王看到了什么?不过他既然来问自己,肯定也是不确定,只要她、南嚣尘和苏泽涛不说,就没人会知道那天南嚣尘出现在围场里。虫

    没有圣谕,私自进围场,这可是死罪!

    从古至今,各个朝代都几乎如此,想来修月国也差不多。

    “真的不是?”韩王又问了一遍。

    当时他太惊慌了,根本没注意跳下去的人是谁,但后来仔细回忆了下,身形倒跟南嚣尘有点像,因为穿着黑色侍卫装,他事后查点了下随行侍卫的人数,却一个不少。

    故而有此疑问。

    “那么,那个人是谁?”韩王心想自己可能是真地看错了。

    难道是刺客?

    “我不知道。”苏瑾璃装作苦苦回忆的样子,“我在崖下跟死亡做斗争,哪里注意到有别人了呢?或许那人掉到水里就死了。”

    “哦?这样。”韩王没说什么,凝视着她半晌,薄唇轻启,“不过,你活着就比什么都好。”

    “那天的刺客,都查出来了吗?”苏瑾璃问。

    “嗯,一网打尽了。”韩王说完,忽然两耳一竖,左耳上的水钻迎着月光泛起光亮。

    苏瑾璃的眼光也看向了窗外。

    窗纸上映下一个修长的身影,倒挂在悬梁上,轻轻推开了一个小窗缝。

    南嚣尘的声音传来,“璃璃,睡了吗?”

    苏瑾璃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。

    该死的南嚣尘怎么这个时候来,怕他跟她的关系韩王不知道是?

    不过,现在最关键的是,不能让南嚣尘知道韩王在这里。

    依南嚣尘那小气鬼,肯定会误会。

    唉,别说南嚣尘,就是她自己,也解释不清啊。

    人家韩王为什么会大晚上的出现在她房里?

    苏瑾璃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韩王身上,你丫的没事干嘛老偷偷摸摸地爬人家屋顶!不被误会也是活该!

    想着咬紧牙关,盯着韩王。

    韩王挑眉冲她一笑,却没有离开,躲到了床板后。

    “璃璃……”南嚣尘轻轻将窗棂支开,一跃跃了进来。

    “你怎么来了?”苏瑾璃赶紧迎上去。

    ‘你还没睡?”南嚣尘已换了一袭冰蓝色的水云袍,脚上蹬着一双八宝珠的软头靴,踩在地上毫无声息,墨发被一顶碧玉冠束在脑后,整个人比白天的模样清爽不少。

    苏瑾璃“嗯”了一声,眼光不由自主地望着他的左肩,“伤好些了吗?”

    南嚣尘薄唇轻勾,“我自己就是大夫,难道还委屈了自己不成?”

    说着抬头望望屋顶上那个大洞,“你屋顶上这么大一个洞怎么没人来修?”

    “不是。”苏瑾璃忙摆手,耳根微微一烫,“我刚才上房看了下月亮,呵呵。”干笑两声。

    “嗯。”南嚣尘没想多,上前就去揽她的腰。

    苏瑾璃忙跳开。

    心头大窘,又来了又来了,她可知道暗里还有一双明光闪闪的眼睛啊!

    “璃璃。”南嚣尘收回手,眼光闪过一线失落,“我很想你。”

    “行了,我知道了,别说了,你要是没事就快走。”苏瑾璃咬紧下唇,心里连连叹气,“我明天白天去看火锅城,现在好困了,想睡了。”

    南嚣尘见她一脸倦相,赶紧点点头,“你困了就早说,来,我给你点香。”

    他说着走到香炉前,在香炉里洒上一点药粉,点上香。

    回头看时,苏瑾璃已经躺在床上了,睁眼看着他。

    “璃璃,我走了。”南嚣尘过来,轻柔地挽起她垂在额前的发帘,双眸含笑,俯身在她唇上点了下,“晚安吻。”

    苏瑾璃脸部发热,但却因他这个体贴的动作微微勾起了唇角。

    眼光中多了几分温柔,看着南嚣尘翻窗而去。

    好长一段时间,苏瑾璃都有些发怔。

    “真是恩爱啊!”一个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,韩王负手走了出来,脸色阴沉不定,“尘儿的伤,怎么回事?”

    “你应该问他,不是问我。”苏瑾璃拥被坐了起来,“韩王殿下,你也可以离开了。”

    韩王深深蹙起浓眉,“你跟尘儿之间到底有什么?”

    “你都看到了。”苏瑾璃淡淡道。

    “放肆!”韩王着怒了,狠狠一掌击在桌上。

    苏瑾璃抬眼看着他。

    韩王扶着桌子,铁青着脸,“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什么身份?你是弘儿的妃子!”

    “有名无实罢了。”苏瑾璃并没被他的态度吓到。

    “但你现在还是弘儿的妃子!你怎么能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?”韩王气急,不拣话地呵斥。

    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了?”苏瑾璃从床上下了地,回敬道,“韩王,你半夜出现在我房里,你怎么解释?你以为我这里是青楼楚馆吗?你想来就来?”

    “你要真把我当成是修景弘的王妃,你干嘛老有事没事爬我屋顶?还有上次在皇宫里,你居然对你侄儿的妃子非礼,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?”

    韩王的心一阵生痛,胸口起伏着,没作声。

    “如果想要毁我的名节,你就直接说,不需要那么多理由!”苏瑾璃也恼了。

    这些人硬是把她跟修景弘扯到一起,想想就来气。

    她穿越来就是修景弘的王妃了,这是她的错吗?

    难道她还没权利选择自己的私生活了?

    那个白痴修景弘更是惹人生厌,本来她都可以离开王府了,他硬是强留了自己,还想左拥右抱,只是他强留了自己的身子,还能强留她的心不成?

    何况现在,连身子也不可能让他得到。

    韩王一个健步上前,抓住她的玉腕,沉声道:“弘儿他对你很好,我不相信你一点都感觉不到。你坠崖后,他心心念念就是你,他的心里是有你的!”

    “太晚了!”苏瑾璃盯住他的双眼,“现在才知道对我好,太迟了。当年的我,已经被他亲手害死了,你知道吗?”

    韩王手一颤。

    难怪眼前的苏瑾璃不像世人口中的苏瑾璃了。

    原来,她是真地对修景弘死心了。

    韩王并不知道苏瑾璃真正的意思不是表达这个,苏瑾璃想说的是,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那个爱了修景弘一生,却最终被修景弘亲手抽血,失血而亡的傻女人。

    她爱他的时候,他不屑一切;

    她不爱他了,他却想要回头来征服她;

    这样心志不坚的男人,就算是古代的苏瑾璃重生,也估计不可能原谅他!

    何况,还是根本就没爱过修景弘的自己。

    韩王放低了声线,叹气道:“就算如此,你也不能跟尘儿在一起,你会害了他的。”

    “离开王府都不行?”苏瑾璃嘲讽地问。

    韩王垂眸思索了片刻,道:“除非你想害他。”

    “我又不是妖怪!”苏瑾璃怒火腾腾升起来,一把甩开他的手。

    韩王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,“尘儿没有把他的身世告诉你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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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是修景弘的弟弟?”苏瑾璃问。

    韩王坐到了桌边,点点头,“看来,他还没有告诉你,我想,还是等他自己告诉你。不过,弘儿的脾性我很了解,他得不到的东西,别人也休想得到。”

    “哼。”苏瑾璃哼了一声,这个修景弘真是个神经病。懒

    韩王一双深沉的黑眸凝视着站在窗前的苏瑾璃,“如果让他知道你跟南嚣尘在一起,他不是毁了你,就是毁了南嚣尘。”

    苏瑾璃的手狠狠一颤。

    不,修景弘怎么对自己没关系,但她绝不会让南嚣尘受到丁点伤害!

    “我想,你也不希望看到他们弟兄反目?”韩王站了起来,与她并排站在窗前。

    清风和万十三耳力好,早就听到房里的争吵声了。

    在屋外听了一会儿,都聪明地回了房。

    苏瑾璃侧过头,凤眸微眯,“照你这么说,我离开修景弘就变成祸害了?喜欢一个人都不能嫁了,嫁了人就是害了那个人?”

    韩王负手,仰视着天井内的那棵老树,徐徐说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,尘儿的事业对他很重要,很重要,你不会想到,他是付出多少心血和代价才有今天的。”

    苏瑾璃心中气结,说来说去她就是个红颜祸水啊。

    单手指着窗外,“你可以走了!”

    韩王低头,深深凝视了她一眼,许久才说了一句:“也许,你需要一个更强大的人来保护你。”说完,翻出了窗子,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虫

    “啪!”苏瑾璃操起桌上的茶盏,摔碎在地上,犹不解气,又抓了第二个,狠狠掼到天井内。

    清脆的碎瓷声在寂寂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
    清风披衣打开了房门,怯怯地叫了声:“小姐。”

    苏瑾璃慢慢松开握紧的双拳,望向门口,嘴角生出一丝笑,“清风,你们去睡,我没事。”

    清风狐疑地望望地上的瓷片,点点头,带门出去。

    苏瑾璃长吁一口气,颓废地坐在椅子上,靠着椅背,闭上双目。

    只是心中有点怨意罢了。

    从来古代后就没好好打过人,除了那一次在飞红楼发泄过一顿后,现在手都开始痒了。

    “他得不到的东西,别人也休想得到。”

    “如果让他知道你跟南嚣尘在一起,他不是毁了你,就是毁了南嚣尘。”

    “只要有我修景弘在一天,我就不可能让你跟南嚣尘得逞的!”

    “苏瑾璃,你要是敢离开我,我是不会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的!!!”

    苏瑾璃睁开一对秋水眸,长长的睫毛轻颤,红唇微勾,笑得极为嘲讽。

    她苏瑾璃什么时候受到这么多人威胁了?

    南嚣尘……她摸上胸前那块福玉。

    你会好好的,对吗?

   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?

    食指的指肚不禁轻轻抚上唇瓣,这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。

    那种心动的感觉,就是爱情吗?

    苏瑾璃不禁笑得眉眼弯弯。

    她是个不相信爱情的人,长年在生死一线打滚,也曾流连过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,见多了背叛与风流。

    然,一个希望的种子偷偷地在心里生了根。

    头顶,月光从屋顶的洞里洒下来,苏瑾璃随手将挂在床头的外衫披上,穿好外裤与鞋子,甩出金钩爪,借助着轻功上了房顶。

    夜风吹来,极是冰凉,她蹲下身子,慢慢将瓦片移到原位,补好了屋顶。

    直起腰背,远处一片黑暗。

    苏瑾璃没有了睡意,径直在府内屋顶上窜行,飞出了王府。

    现在还不算太晚,街上人来人往,她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处地方,抬头一看。

    翡翠楼。

    不觉微微勾唇,纵身一跃,飞上屋顶,禀住所有的呼吸,悄手悄脚进了后院。

    一大片四季绿的枝叶掩住那间通往二楼主卧的小阁楼。

    苏瑾璃弓腰,一个轻跃,落在二楼外的观景台上。

    屋内窗帘斜斜拉起一半,透出夜明珠莹润的光亮。

    苏瑾璃站在门外,薄唇轻轻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,不知道小尘尘在做什么啊?

    是懒懒地靠在虎皮软榻上,还是在,研制他的医药?或者,躺在床上想她?

    如果他突然看到自己来到他卧室外,不知会惊喜成什么样子。

    苏瑾璃伸出右手两指,正准备轻轻推门。

    屋内,却传来一声女子的嬉笑。

    “师哥,好吃吗?”

    苏瑾璃的手悬在了半空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
    里面半晌没有声音,许久传来南嚣尘慵懒的声线,“不错。”

    苏瑾璃的手慢慢垂下,眼中的光亮也渐渐暗淡,忍不住踮起脚尖,来到窗旁,眯眼往里瞧了一瞧。

    南嚣尘正斜斜卧在软榻上,手里捧着本书,津津有味地看着。

    一旁陆蝶穿着个米黄色的荷叶衫裙,墨发垂在肩上,手里端着个盘子,两眼正痴痴望着南嚣尘,满眼含情。

    “师哥,那再尝一个。”陆蝶从盘子里拈了块桂花糕,纤纤小手递到南嚣尘嘴边。

    苏瑾璃心想,他不会就这样由着他小师妹喂他。

    没想到,南嚣尘嗯了一声,偏过头,便咬下陆蝶手里那只桂花糕。

    岂有此理!

    这一幕落在苏瑾璃眼里简直是无比暧昧啊。

    苏瑾璃咬紧下唇,唇上已咬出一道深深的齿印。

    转身跃上屋顶,飞驰出去。

    “你去看看谁在外面。”南嚣尘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并没有离开书页,随口说道。

    “好。”陆蝶打开门瞧了瞧,屋外只有风打枝叶乱晃,她回头笑道,“师哥,没人呢!”

    苏瑾璃回了落花园,心才慢慢平静下来。

    古代男人,也许都习惯了别人伺候。

    三妻四妾,左拥右抱,在他们心里,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!

    但不知,她在古代,是不是找不到一心一意的良人了。

    南嚣尘,他如果真要娶自己,会接受只娶她一人吗?

    苏瑾璃在床上躺了一下,努力不去想这个问题,在满屋的安眠香中进入了睡眠。

    第二天,苏瑾璃被一阵声响吵醒,揉揉眼,惊觉自己睡得这么沉。

    “璃儿!”修落雁正坐在床前,微笑着看她。

    “你怎么来了?”苏瑾璃坐起身。

    修落雁握住她的手,“你前天跌落悬崖的事,我哥今天才跟我说了!我说他前天怎么没回府!吓死我了,还好你没事。”

    “嗯,放心。”苏瑾璃心想,幸亏韩王没有告诉她,否则,估计她也急个半死。

    起来坐在镜前梳洗,修落雁坐在床上说:“上官青云被贬职了。”

    “额?贬哪了?”苏瑾璃回头问。

    “暂时免掉一切兵权,驻留京城,等以后再说。”修落雁挑眉道,“我没想到他竟然敢对你下手,璃儿,我觉得这里真不安全。”

    苏瑾璃对镜一笑,抿唇不语。

    不是这里不安全,而是哪里都不安全。

    修落春穿越前只是刚出学校毕业的大学生,她对这世间的险恶又岂能知道得那么深?

    “上官家肯定把我哥恨上了。”修落雁叹道,“先是退了他们家二女儿的婚,却没要他家的大女儿,反而去点了相府的,现在又断了上官青云的一只臂膀,说他们心里没恨,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
    苏瑾璃梳头的手怔了下,其实,上官青云的手臂断了跟韩王一点关系都没有,韩王却为她背了这个黑锅。

    按道理,她是应该感谢他的,但是,他不该插手管自己的私事,哪怕他是长辈,也管不了儿女私情。

    修落雁将椅子搬到了苏瑾璃身边,为她挑起长发,“我为你挽发。”

    她熟练地替苏瑾璃挽起一个飞云髻,说道:“退婚的事情都是因为上官琦的病引起的,所以我一直盼望着能为她治好病,再重寻个好夫家,只是她这病病得实在太蹊跷了,宫里带过去的太医都直摇头,连病由都说不出。”

    苏瑾璃沉吟片刻道:“我认识一个神医。”

    “真的?”修落雁眼中光茫一闪,“谁?”

    “南嚣尘你可认识?”苏瑾璃看着修落雁一脸茫然,心道,原来她不认识南嚣尘,如果南嚣尘是修景弘的弟弟,也应是修落雁的侄子,当然,这话她没说,毕竟她自己也不清楚。
我是沈碍。
你好,很高兴遇见你。
如果可以,定不辜负相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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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瑾璃摸摸盘好的发髻,笑道:“那我给你们引见引见,他的医术很好,说不定就能治好上官琦的病。”

    修落雁大喜,上官琦的病一直是她心里放不下的石头。

    用过早膳,苏瑾璃没有带清风,只跟修落雁两人出了王府。懒

    修落雁是坐轿来的,抬轿的两个人都是宫里的侍卫,也顺带护卫她安全。

    两人上了轿,一路抬到翡翠楼。

    进了楼,掌柜的见是苏瑾璃来了,不敢怠慢,从柜台后迎出来,脸上挂着客气热情的笑,“唉哟苏姑娘,您来得真不巧,我们公子去东边新做的店面了。”

    哦?南嚣尘去火锅城了?

    那敢情好,她也正准备今天白天过去看看。

    回头一看,修落雁正两眼放光地盯着柜台里一个首饰看,“璃儿,你过来,瞧这对耳环是不是很漂亮?”

    苏瑾璃随着她眼光望去,红绒布上搁着一对碧绿的水滴形状的耳坠,颜色极为雅致好看,尤其是水滴形状的造型,圆润光洁。

    “掌柜的,把这对拿出来瞧瞧。”

    掌柜的忙打开柜门,将这对水滴耳坠取出来放在台面上,笑着解释;“这位姑娘真识货,这是绿宝石打造的,极为罕见,不过本店只有一对。”

    他心里却在嘀咕,这对耳坠极是贵重,他是送还是不送呢?

    唉,公子不在,南耀也不在,他可不敢做这个主。虫

    虽说公子对苏姑娘极好,但是如果自己送错了,他就是赔上半辈子的薪俸也赔不起啊!

    修落雁眼光一亮:“这个我知道,宫里的首饰大部分都是贵店出的,基本没有重样的,这对要多少银子呢?”

    掌柜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,在苏瑾璃与修落雁之间看了一看,赔着笑脸道:“500两,这是最低的了。”

    苏瑾璃倒吸一口凉气,“500两?你坑人啊?”

    就这么一对小耳坠?

    掌柜的连摇头,“苏姑娘,我怎么也不敢对你乱开口啊,这是成本价了,卖出去都要800两的。这位姑娘,如果不嫌弃,可以看看别的,别的都便宜许多,这一对,实在不能再低了。”

    修落雁扫视四周,摇摇头,“我还真就看中这一对了。”

    苏瑾璃抬头,正看到掌柜的身后架子上搁着一对耳环,玛瑙红色,呈小樱桃形状,也是十分好看。

    “那把你后面那对拿给我看。”苏瑾璃指着道。

    掌柜的回头,看到苏瑾璃指着的是哪一对后,连声叫苦。

    忙将这对小巧玲珑的耳环用绿布衬着托过来,脸上尴尬一笑,“苏姑娘,这一对更贵,要一千两。”

    苏瑾璃抬头,上上下下把他看一眼,“你家的东西怎么都这么贵?”

    修落雁拉住苏瑾璃的袖子,“璃儿,你喜欢这对吗?别跟他讨价还价了,既然他说都是成本价,应该不会蒙我们的。”

    苏瑾璃将玛瑙红的耳坠捧在手心看了看,还不错。

    她还没有红色的耳坠呢。

    不过,一千两,她可拿不出来。

    “掌柜的,把这两件包了。”修落雁见苏瑾璃喜欢,直接大手一挥,朝身后跟着的侍卫道,“取银子来付钱。”

    掌柜的本以为她肯定不会出一千两买这对耳坠的,没想到跟苏姑娘一起来的这个女子竟然开这么大的口。

    他直抚额叫苦,一把将苏瑾璃手里的玛瑙红耳坠抢了过去,“不卖了不卖了!”

    “咦,我说你这个人真奇怪,我出钱你怎么不卖?”修落雁十分来火。

    掌柜的见不说出实情怕是没办法了,只得低声下气地说:“这对绿色的,400两成本价卖给你们,这对红色的,实不相瞒,是我家公子为二小姐特意订做的,不外卖的,刚才我怕说出来苏姑娘不高兴,所以开口要一千两。”

    修落雁看看苏瑾璃,十分不解。

    “哦?”苏瑾璃一挑柳眉,红唇一勾,“既然这样,这对耳环,我要定了!”

    掌柜的张大了嘴,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

    “掌柜的,你是生意人,一手交货一手交钱,如果一开始你就说,这耳环不卖,我不会要买的,既然你开了价,我又出得起这钱,你再反悔,岂不是砸了你自己的招牌?”

    苏瑾璃强忍住心中的不快,对修落雁道:“把银子给他,我看他拿不拿货!”

    修落雁唤侍卫取过银子,见掌柜的萎萎缩缩,呵道:“本公主到你家店里买个首饰你也吞吞吐吐,信不信我回头就砸了这个店?”

    掌柜的听她自称公主,大惊失色,心想算了算了,反正一千两也不亏本,连忙将紧握在手心的玛瑙坠奉上来,赔着一脸苦笑,“公主别发火,苏姑娘,这对给你。”

    苏瑾璃将耳坠握在手里,就有种想把这对耳坠捏成粉末的冲动。

    不过想想修落雁流出去的一千两,只得吞下这口恶气。

    修落雁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,心里却十分满意。

    反正她不缺银子,能买到她跟璃儿都喜欢的东西才最重要。

    两人坐在轿上,一路往东,向火锅城方向而去。

    修落雁说道;“东边的这家店面就是上次招标的那家?”

    “嗯,骆家上次竟争得挺厉害,是你的意思吗?”苏瑾璃问。

    修落雁点点头:“我无聊得没事做,正好骆家是皇后的娘家,我就跑去插一脚了。原来你说的这个神医就是四大皇商南家的啊。”

    苏瑾璃轻颔首。

    “开这个火锅城,他给了你什么好处?”

    “当初我跟南嚣尘有交易,我帮他获得四大皇商之首,他在我离开王府后提供住处,也会分店面给我,到时候我就要了这家火锅城。”

    修落雁摇头,“如果生意好,他不一定会给你,说不定会把几间生意惨淡的店面给你。”

    苏瑾璃勾唇一笑,“南嚣尘他不会这样,一个月八百两银子拿下的,成本确实有些高,我怕到时支撑不下来啊,雁儿,你可愿意参一股啊?”

    修落雁眼前一亮,“行啊,既然你选择了南家,我总不好再去骆家跟你作对?我参一股,不过南嚣尘他会同意?生意人可狡滑了。”

    “应该会,毕竟八百两的月租,他一个人担也有点吃力。”苏瑾璃叹道,“到时候店面转给我后,就是我俩的天下了。”

    “那太好了。”修落雁开心一笑,“我相信,凭我俩先进的智慧,不把这火锅城建成修月第一大店,那也太丢现代人的脸了!”

    苏瑾璃含笑应道:“好,不过三楼四楼现在还空着,我还没想出好主意做什么生意,你好好想想再发展些别的什么。”

    修落雁应承下来。

    轿子轻微一震,停下了。

    苏瑾璃掀开轿帘,“到了。”

    两人下了轿,却见火锅城外有不少人,有的在搬桌子椅子,有的在粉饰墙壁,有的在挂招牌挂字画,有的在搞卫生,极是热闹。

    “看来,装潢得差不多了啊。”修落雁说道。

    “应该快了。”苏瑾璃扫眼看去,看到外面系在树上的雪神,雪神看到她亦是十分熟悉了,低低嘶叫了一声。

    看来南嚣尘应该是在楼上。

    苏瑾璃含笑过去,轻柔地抚摸雪神的头。

    雪神也极为亲热地将头蹭了过来,在苏瑾璃衣衫上乱蹭。

    “这马好标致。”修落雁在一旁看着,不敢靠近。

    忽然,门里传来一声娇喝:“别碰我的马!”

    一个米黄色的身影窜了出来,到了雪神边,正是陆蝶。

    她先前看到有人在碰雪神,就急急地叫了一声,出来一看,居然是那天晚上碰的女人,当下横眉道:“是你?”

    “这是你的马?”苏瑾璃十分温柔地问道。

    陆蝶嫌恶地将雪神牵到自己身边,杏眼满是恼色:“不是我的,难道是你的?”

    说着柔柔的纤手摸上雪神的头,“雪神,乖哦,她过来就踢她,知道不?”

    苏瑾璃听她说这句话,简直无语。

    这真是个孩子。

    她好像没得罪她?

    按道理来说,应该是她憎厌陆蝶才对。

    修落雁也是无语,开口道:“你这小丫头,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?”

    陆蝶听了,极为恼怒,偏起小脸,“我怎么不懂礼貌了?你们到这来干嘛?我师哥可不在,就算在也不欢迎你!”
我是沈碍。
你好,很高兴遇见你。
如果可以,定不辜负相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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