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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嫁:下堂夫君别碰我

第十一章 抓内贼(4)

苏瑾璃呼吸被滞住,喉咙里发出异样的声响,不停地扑打着双脚挣扎,脸色由红转青,又由青转白,眼看着快要闭过气了,修景弘才恨恨地放开手,由着她软倒在床上。

    苏瑾璃不停地抠着喉咙,连声咳嗽,最终“哇”地将那口吞下去的血吐了出来,如意的垫被立时染上一片血红。

    耳边是那恶魔的声音,“如意是你家生丫环,她怎么会听柔儿的指使?你们主仆俩竟敢在王府无法无天,栽赃陷害,今天只是一个教训!”

    刚才那一掌,其实她能躲开的,那一掐,她也能避开。

    但她始终不信,这王府,当真就没有了王法,没有了正义,没有了天理?

    现在看来,果然如此。

    “王爷很笃定?”她轻轻地问,声音已经沙哑。

    吉祥爬在她脚下,满目泪光望着她,唇上已咬出了血。

    “苏瑾璃!”修景弘伸出两指,夹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头,一字一句道:“王府是本王的天下,别想着翻出什么浪花,就是本王现在要了你的命,也没人敢说话!”

    “好,很好。”她不再多言。

    如此王府,如此王爷,不说也罢!

    修景弘悻悻放了手,甩袖离去,夏紫柔急忙跟上,临出房门时扶墙回头,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,苏瑾璃,你的心比身体还痛?

    一会儿屋子里便走得只剩下三人,唤吉祥把如意带过来,为她解了哑穴。

    “很累了,都休息,明天再来打扫。”苏瑾璃摆了摆手,轻咳数声,吉祥连忙递过帕子。“如意,去跟吉祥睡。”

    如意突然朝她跪了下来,泪水盈盈,“小姐,如意做错了,如意不是有心要害小姐!”

    吉祥张大了嘴,满脸的痛惜,“如意,真的是你?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我们跟小姐可是十几年的情分了!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不要脸的贱人来害小姐啊!”

    如意伏俯在地,泣不成声,“小姐不知,柔侧妃拿奴婢的哥哥嫂嫂来威胁奴婢,如果如意不这么做的话,就要全家为奴婢陪葬,如意没得选择!”

    吉祥怔了一怔,说道:“如意,你哥哥好像一直在筹钱为你赎身?”

    如意点头,哽咽万分,“奴婢就这一个亲哥哥了,柔侧妃肯定不会放过他们,小姐,求求您救救奴婢的家人!”

    苏瑾璃用帕子捂住嘴,“我该怎么做?”

    如意端端正正给她磕了三个头,“奴婢的兄嫂都在柔侧妃娘家府上为奴,只要小姐跟相爷大人说一声,把奴婢兄嫂二人要出来,柔侧妃也就难为不到他们了。”

    “这个容易,明天早上我带你去见我爹。”她搭着吉祥的手站起来,“去睡。”

    这苏瑾璃的身子比之她现代的体魄,差得太远了,她叹息一声,可得好好锻造一番。

    身后,如意的脸上,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。
我是沈碍。
你好,很高兴遇见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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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竟然是她

这一觉,苏瑾璃睡得不是很好,天不亮就从床上爬起来了。

    心中记挂着如意的事情,怕耽误了时辰会送了她哥哥的命,夏紫柔连对她都毫不留情,何况只是府上的家奴?

    东边透白,初晨微凉,她胸腔依旧闷得慌,喝了几口水,在柜子里挑了件白色素边的衫子换上。

    不多时,吉祥进来了,为她打水梳妆,古代的苏瑾璃有着一套齐全的彩妆用品,看来从前的她很喜欢浓妆艳抹,不过她是不用滴,在古代都没洗面奶,那些胭脂蜜粉能洗得干净吗?严重怀疑!

    用过早膳后,留吉祥守门,她带着如意往王府正大门走去。

    正大门门廷巍峨,气势宏伟,她还没走到附近,两个守门的侍卫同时抽出长枪,拦住了去路,“来者何人?”

    如意斥道:“王妃在此,还不行礼?”

    原来这就是王妃!两人眼中立刻闪出三分轻蔑,上上下下看了两眼,才微微福了福身,“王妃是要出府吗?请出示王爷的腰牌!”

    “大胆,无礼!”如意大声呵斥,脸已经涨红了。

    苏瑾璃只是淡淡地笑着,他们不认识她,没关系;不尊敬她,也没关系;但是想拦她的路,可就不行了!

    侍卫嘴犟道:“这是王府的规矩,女眷不可随意出门!”

    苏瑾璃神色不变,“哦?有这等规矩?这规矩可不包括柔侧妃?”

    “这……”两人踌躇。

    果然有猫腻!

    “我问你们二人,这王府除了王爷,你们该听命于谁?”

    看着面前的女人神淡风清,说话声音虽低却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仪,眼神如刀,凛厉地射在两个侍卫的脸上。

    齐齐低头,“自然是,王妃!”

    “那还不让开?难道想抗本王妃的旨意吗?出了事,王爷那有我担着,说句不好听的,王爷我不敢动,你们两个,可要准备好跟我作对的下场!”她把“下场”两个字咬得重重的。

    “这……”两人好不犹豫啊!突然望向苏瑾璃背后,如遇到了救星,双眼发亮。

    “南公子早!”

    “南公子早!”

    一个清朗如月的声线从身后传来,“谁啊,这么早出门?”

    声音低而不沉,轻而不腻,煞是好听。

    这不回头则已,一回头,苏瑾璃浑然怔住,心跳立刻漏掉了半分。

    十米开外,站着一个雪白袍的男子,身材纤长而细瘦,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没有束起,不羁地垂在肩头,眼若明星灿然,唇若樱瓣微抿,腰悬五彩流金佩,脚蹬八宝戏鸳靴,左手执一把玉柄折扇,右手掐着一束新鲜带露的桂花,正歪着头,含笑打量她。

    连一旁的如意也看呆了。

    哪跑出来的美男子?以前王府里也没见过啊!看他一身高贵出尘的气质,不像是普通人家子弟,苏瑾璃眼神微转,很快撤离了视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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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竟然是她(2)

苏瑾璃回过头,扬起下巴,对两个发呆的侍卫淡声道:“把长枪拿开。”声线淡漠,却不可凛犯。

    两个侍卫见有南嚣尘在此,也不赶着做好人,忙乖乖地退到一边。

    苏瑾璃拨脚往外走,如意低头跟上。

    “你要去哪?”南嚣尘见她居然无视自己,有火不好发,径直挡在面前,“不能就这么走了!”

    苏瑾璃火气刷一下上来了,大清早的被两个奴才欺负就算了,又跑出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莫名奇妙地拦在她面前,说你不能就这么走了,你要对我负责云云来了!

    我***招惹谁了啊我!

    “喂,小子,姑娘认识你吗?”苏瑾璃右手食指直接点到他鼻子上,“我去哪要向您老人家报告吗?”

    “我?小子?”南嚣尘也用扇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,愣住了。

    苏瑾璃见他右臂依旧保持着长伸状态,大有一番此山是我开,此路是我栽,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财的样子,脸色刷一下冷了三分,不再多话,右指飞速点出,出手如电,径取他臂上曲潭、少海两穴。

    南嚣尘大吃一惊,身体比头脑先做出反应,曲臂斜让,不想苏瑾璃只是虚晃一招,早曲身出左腿,径扫他的下盘,动作没到位时又急收回来,左手成爪,抓向他的小腹。

    虚虚实实,这一招南嚣尘竟是无法避开,只得噔噔噔连退好几步,脸上像吞了个苍蝇似,难以置信地望着她。

    苏瑾璃收回招势,胸腔内气血翻涌,这身子,果然太差了!

    但对南嚣尘来说,已经刺激得不行了!虽然刚才这一击并不能把他怎么样,但这速度、这身手、这凛厉劲,竟然出自一个女子!

    如果刚才她手上有兵仞,他已经被她伤着了!

    饶是如此,他千里独行毒医鬼圣的名头也已一扫千丈!

    “王妃好厉害!”

    两个侍卫内行看门道,不由得已叫出声,却忘了给南嚣尘面子。

    “王妃???”

    南嚣尘更是脸色剧变,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!怎么可能,怎么可能!

    可试问,堂堂三皇子府能有几个王妃!

    是她,是她!

    就是这个女人,害得柔儿生不如死的女人!

    可她怎么会是她?

    南嚣尘心乱如麻,已经理不清头绪了!

    他一直以为那会是个红妆绿带、浓妆艳抹的粗俗女子,给柔儿下生不如死的剧毒,在女儿身时就给男人下媚药,经常把王府后院搞得乌烟瘴气,动不动就在景弘边上哭哭啼啼,这样一个被天下人耻笑的女人,怎么会跟面前这个联系起来?

    面前的她五官精致,虽是素面,凤目朱唇,姣容如玉;身形轻捷,白衣不染纤尘;尤其是那双长睫扑动的大眼,闪耀着自信明丽的光茫,眼波流转间难掩绝代风华,勾人心魄。

    而且,她怎么会有武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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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竟然是她(2)

只是瞬间,苏瑾璃在他眼里,看到了震惊、惊艳、疑问、不解各种眼神闪过,甚至还闪过了一抹怨恨,转瞬即逝!

    南嚣尘一双桃花眼颇带着探究望着她,十分地认真,似乎就这样,便能窥视到她的内心深处,解开他心中的疑惑。

    而这时,大门内侧传来一声冷冰冰的质问:“王妃,这是去哪?”

    苏瑾璃一怔,停住了,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到修景弘那一双如鹰勾似的双眼,直直在她背后刺穿两个洞。

    她优雅地转过身,淡淡道:“王爷,臣妾只是出来走走,不小心就走到正门这来了,这就回去。”不卑不亢地行了告退礼,一袭白衫的背影袅袅远去。

    “她是苏瑾璃?”南嚣尘愕然。

    “是啊。”修景弘收回眼神,脸上是无尽的冰霜与隐忍,“就是她,给柔儿下了生不如死的寒热散!”

    “真地是她。”南嚣尘声音低了下去,垂下眼睫,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失望。

    “柔儿的病无碍了?”修景弘问。

    这次南嚣尘出关,就是研制成功了专克寒热散的千金续命丸,他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笑容,“没问题,这寒热散只能以下毒人的血为药引,你确定是苏瑾璃的血就行了。”

    修景弘微一沉默,忽然悠悠道:“上次,她因为失血过度差点就死了。”

   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次,她几乎是九死一生。从最初攀着他的手臂狠命的哀求,到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吓得大哭,到最后无法控制的尖叫,直至喉咙充血,再也叫不出一声,只剩下布满血丝的双眼悲哀之极地盯着他,与他手中的那把明晃晃的尖刀。

    而他则捧着那碗放出来的鲜血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   那样凄厉决绝的眼神,此时想来,竟是心中如被万针穿穴般地疼痛。

    他这是怎么了?

    天边,乌云滚过,如同人的心情般,空气也开始发闷。

    苏瑾璃缓步回到落花园,排开小几,压下一张宣纸,思量了半天,提笔给那未谋过一面的丞相爹爹写了一封信。

    不一会儿,院中窸窸窣窣竟下起小雨,雨点越来越大,在不大的天井中织起一幅厚厚的雨帘,院子中的花花草草贪婪地吮吸着雨露,苏瑾璃不觉放下笔,站到了廊上,这场秋雨的清新,洗刷了一早上的闷气。

    这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一场雨。

    雨水打在她的手上、额上,冰凉的触感是那样地真实,她心中极为欢喜,捧着双手,仍由雨水扑过她的脸,沿着她的额发滑到心里。

    吉祥与如意已经慌慌忙忙将院中晒的一些东西抢收了回来,看到苏瑾璃只站在廊沿下,忙拉了她一把,“小姐,小心着凉了,回屋坐着。”

    苏瑾璃答应了一声,接过如意递来的干毛巾,将身上的水渍擦干,拿起桌上的信读了一遍,确认措词没有半点问题,吹干墨汁,放入牛皮信封,递给如意。

    “如意,人出不了府,这封信,你应该有办法送到相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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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交易(1)

如意接了过来,点点头,她知道这封信是小姐修给相爷的。

    等她走后,苏瑾璃坐到花窗前,砚台里还有残存的墨,她随手取过一张宣纸,轻轻在纸上描绘起来。

    “小姐,你这画的是什么啊?”吉祥一边煮着茶,一边抽空过来看看。

    纸上画的既不是花草,也不是人物,有五个尖尖的角,像是什么工具之类的。

    “这叫金钩爪。”苏瑾璃细致地描着,淡淡道,可惜,她出不了府,怎么去找工匠打造这条金钩爪呢?

    在现代,她可是靠这家伙吃饭的,做为特警,她入过基地,爬过天牢,犹记得有次任务揖拿潜在中国办案的冷血杀人狂魔,她被对方使计困入了一口枯井中,叫天不应,叫地不灵,几十米高的井壁,生满了滑溜溜的青苔,可恨的是那个恶魔居然用一块大石头把井口压住了,井下昏天暗地,不见天日。

    天不亡我,她最终还是靠着那条金钩爪与仅有的一柄匕首,九死一生的情形下,硬是绝地逢生,从井下爬了上来。

    所以在古代,为了防身,她必须先找个工匠打造一条实用的金钩爪。

    画好图后,她抬头看雨依旧不见减势,心中一动,唤道:“吉祥,你去看看王爷在干嘛,然后找个机会请他身边那位南嚣尘南公子到我这来一下,做得到吗?”

    “好。”吉祥用异样的眼神望了她一下,猜不透小姐在想什么。

    苏瑾璃烧开水,将壶炊提到桌上,泡开两杯香茶,热气扑腾,她看着碧绿的茶叶在沸腾的水中一片片舒展,

    “嫂子,你找我?”

    不一会儿,南嚣尘站在窗前,斜握着一柄吊玉坠透明色的伞,衣袂如雪,被扬起的雨珠溅上,及腰的墨发随风吹舞开来。薄唇微勾,好笑地望着她。

    “南嚣尘,你怎么这么快,进来啊。”苏瑾璃连忙打开门,心想吉祥这办事效率很高啊,能委以重用。

    “嫂子,你叫我来,不会是要我帮你出府?”南嚣尘斜斜坐在几边的小凳上,桃花眼斜倪着她,一口说中了她的目的。

    “呵呵,嘿嘿,南嚣尘,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,你不觉得我们做朋友,比我们做敌人更好一些?”苏瑾璃厚颜无耻地笑着。

    “我们做朋友?”南嚣尘端起香茗,吹开漂在上面的浮叶,惊异地望了她一眼,“我凭什么要答应你?”

    “好处有很多,南嚣尘,你不会后悔跟我做朋友的。我听说南公子是修月国四大皇商之一,在修月拥有很大的产业,但却在四家之中排名最末?”

    “嗯?那又如何?”南嚣尘抬眼,慵懒的脸上多了几分兴趣。

    苏瑾璃勾起红唇,自负一笑:“我可以帮你在商场上更进一步,不如我们做个交易,我帮你在尽快的时间内获得皇商之首,而你,在我离开王府后,为我提供一个住的地方,等你名满天下之时,我只需要你分给我几个店面与人手,好让我在这个国家有个立足之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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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交易(2)

“哦?”南嚣尘听了她这大言不惭的话,俊眉微挑,颇有意味地望着她,“如果我记得不错,你可是苏宰相的千金,何以需要我为你提供住房,再说了,你不过是个闺中女子,你拿什么来帮我获得皇商之首?”

    苏瑾璃将手中茶水轻轻洒在地上,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我若出了这王府,也不会回丞相府,所以我需要你的资助,至于我能不能帮得到你,这点你毋庸置疑,我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来,就自有我的道理。”

    南嚣尘左手二指微曲,轻叩着几面,“嗒嗒”轻响,“你是个女子,连帐都不会看,叫我如何信得过你?”

    “谁说我不会看帐?”苏瑾璃不服气了,她好歹在大学里还学过高等数学,虽然只是点皮毛,想来这商场做帐,总不会太难?

    “你会看帐?”南嚣尘吃了一惊,“修月国女子从来没有学算术之理,女子不能理财,以免祸夫家之事,所以没有人家会让女儿去学经营算帐,要不然嫁不出去,你爹怎么会让你学那个呢?”

    原来这样,苏瑾璃微微一笑,“反正事实就是我会看帐,我也嫁了人。”

    南嚣尘望着她干净清澈如山间朗月的笑容,硬生生将想要说出来的话吞了回去,他本来想说,天下谁不知道你是怎么嫁进王府的,当然是用媚药手段。

    可他不敢提,他并不是怕伤了她,而是怕她承认这了件事,毕竟外面怎么疯传只是别人的说法,而若是她亲口承认,亲口说出来,意味又不一样了。

    他总觉得,苏瑾璃并不是这样的女人。

    他宁愿不去相信,也不愿残忍地去面对事实。

    这个奇怪的想法,只在南嚣尘心里一闪而过,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,转过了话题,“既然这样,明天上午,我带本帐册过来,如果你确实懂算术,也许我们的交易可以先开始。至少,你不是对我一无所用,是不是?”

    他柳眉斜肆,朱唇如漆,眼里含着狡黠的光茫,苏瑾璃迎上他讥讽的目光,扬起红唇,“别小看了我!如果我成了你的对手,你就会知道小看我的代价。”

    南嚣尘刚要接话,却听到外面吉祥的声音,含着一丝惊慌,声音也大许多,“王爷!”似乎是在提醒屋内两人,有人来了。

    “王妃呢?”门外传来修景弘低沉嘶哑的声音,正往这边过来。

    南嚣尘端起茶杯,自在地喝着水,桃花眼瞟了瞟苏瑾璃,苏瑾璃也正看向他,奇怪的是,居然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慌乱,而是一派从容,丝毫不觉得背着自己夫君与其他男人在屋里喝茶有什么不妥。

    算了,南嚣尘在她那淡然的目光下屈服了,我还是避避,修景弘这小子疑心重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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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愧疚

修景弘推开门,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蓑衣,外面还在下着雨,宽阔的额头上还流着道道雨珠,如刀削的雕像脸上,鼻挺如刻,双眉入鬓,一双深邃莫测的眼睛从苏瑾璃身上转到了几上。

    已是两杯凉茶,静静地躺着。

    “王妃一个人,怎么会有两杯茶?”修景弘一瞬不瞬望着她的眼睛发问。

    苏瑾璃还没说话呢,吉祥忽然朝修景弘跪倒,垂头伏地,“王爷明鉴,奴婢见小姐一个人在房里坐着发苦,先前陪小姐喝茶聊天来着。”

    苏瑾璃赞许地扫了她一眼,平静地问道:“王爷有事吗?”

    “没什么事,过来看看罢了。”修景弘也不知道自己从柔儿处出来,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走到这里,等他抬头时,才惊觉自己竟然到了落花园的门口。

    难道心里想的居然是这里?

    这个地方,三年之中,他来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过来,也才发现,这里确实荒凉、破旧了点,不知道苏瑾璃从前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如何在这里住了三年。(废话,人家不是为了你,会甘心在这住吗?)

    他慢慢踱到了廊上,拿眼打量这一进五房的小院子,矮小的屋檐上挂着几盏摇曳的风灯,封皮处都已脱了漆,十分破旧,对面的屋顶上有几处琉璃瓦都少了好几块,也没补上。雨水正刷刷地打在上面。

    修景弘皱皱眉,“吉祥,这里住着漏雨吗?等雨停了唤几个匠师过来修补一下。”

    苏瑾璃闷闷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,“王爷,您太客气了,反正都住3年了,习惯了,而且也快离开了,没必要。”

    修景弘肩头轻颤一下,想到她确实要离开,心内竟是一片复杂,嘴上冷冷道:“就算你要离开,这也是本王的府邸,早晚需要修膳的,跟你无关。”

    “随便。”淡漠的音线没再出声。

    修景弘又与吉祥交待了几句,才悻悻离开。

    刚走到书房门口,却见一抹鹅黄的娇影立在门前。

    夏紫柔提着一个食盒,见修景弘大步过来,病态到透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容,轻启朱唇,柔声道:“王爷,您去哪了?我特地叫厨房为您做了碗八宝烩珍汤,我们进去尝尝。”

    “柔儿,你怎么过来了?”

    看到她的小紫伞斜倚在墙壁上,而她鹅黄的裙衫上尽是水迹,头发也被雨水打得贴在头上,苍白的脸颊更是毫无血色,眼睛里有着难言的疲惫,却生生提着食盒在这等他。

    而他,前一刻却把她抛下,去落花园看苏瑾璃去了!

    他爱的是柔儿啊!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伤了柔儿脆弱的心?

    一抹深深的愧疚涌上心头,修景弘藏在袖下的手握紧了拳头,自责不已,他怎么能这样对待柔儿?柔儿的毒素刚清,依旧受不了这雨天潮湿的冷气!

    他又恨又心疼,褪了蓑衣,将食盒接到一边,将她揽进怀里,俯在她耳垂边,饱含深情道:“柔儿,对不起,以后我的心里只会有你一个。”

    夏紫柔的身子攸地一僵,什么叫以后?难道他一直不是心里只有她一个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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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掌 账本(1)

修景弘推开门,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蓑衣,外面还在下着雨,宽阔的额头上还流着道道雨珠,如刀削的雕像脸上,鼻挺如刻,双眉入鬓,一双深邃莫测的眼睛从苏瑾璃身上转到了几上。

    已是两杯凉茶,静静地躺着。

    “王妃一个人,怎么会有两杯茶?”修景弘一瞬不瞬望着她的眼睛发问。

    苏瑾璃还没说话呢,吉祥忽然朝修景弘跪倒,垂头伏地,“王爷明鉴,奴婢见小姐一个人在房里坐着发苦,先前陪小姐喝茶聊天来着。”

    苏瑾璃赞许地扫了她一眼,平静地问道:“王爷有事吗?”

    “没什么事,过来看看罢了。”修景弘也不知道自己从柔儿处出来,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走到这里,等他抬头时,才惊觉自己竟然到了落花园的门口。

    难道心里想的居然是这里?

    这个地方,三年之中,他来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过来,也才发现,这里确实荒凉、破旧了点,不知道苏瑾璃从前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如何在这里住了三年。(废话,人家不是为了你,会甘心在这住吗?)

    他慢慢踱到了廊上,拿眼打量这一进五房的小院子,矮小的屋檐上挂着几盏摇曳的风灯,封皮处都已脱了漆,十分破旧,对面的屋顶上有几处琉璃瓦都少了好几块,也没补上。雨水正刷刷地打在上面。

    修景弘皱皱眉,“吉祥,这里住着漏雨吗?等雨停了唤几个匠师过来修补一下。”

    苏瑾璃闷闷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,“王爷,您太客气了,反正都住3年了,习惯了,而且也快离开了,没必要。”

    修景弘肩头轻颤一下,想到她确实要离开,心内竟是一片复杂,嘴上冷冷道:“就算你要离开,这也是本王的府邸,早晚需要修膳的,跟你无关。”

    “随便。”淡漠的音线没再出声。

    修景弘又与吉祥交待了几句,才悻悻离开。

    刚走到书房门口,却见一抹鹅黄的娇影立在门前。

    夏紫柔提着一个食盒,见修景弘大步过来,病态到透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容,轻启朱唇,柔声道:“王爷,您去哪了?我特地叫厨房为您做了碗八宝烩珍汤,我们进去尝尝。”

    “柔儿,你怎么过来了?”

    看到她的小紫伞斜倚在墙壁上,而她鹅黄的裙衫上尽是水迹,头发也被雨水打得贴在头上,苍白的脸颊更是毫无血色,眼睛里有着难言的疲惫,却生生提着食盒在这等他。

    而他,前一刻却把她抛下,去落花园看苏瑾璃去了!

    他爱的是柔儿啊!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伤了柔儿脆弱的心?

    一抹深深的愧疚涌上心头,修景弘藏在袖下的手握紧了拳头,自责不已,他怎么能这样对待柔儿?柔儿的毒素刚清,依旧受不了这雨天潮湿的冷气!

    他又恨又心疼,褪了蓑衣,将食盒接到一边,将她揽进怀里,俯在她耳垂边,饱含深情道:“柔儿,对不起,以后我的心里只会有你一个。”

    夏紫柔的身子攸地一僵,什么叫以后?难道他一直不是心里只有她一个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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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账本(2)

南嚣尘见她细细翻看帐本,这才解释道:“这是本月度所有货物的进帐本,这只是其中一册。”

    苏瑾璃轻轻“嗯“了一声,全副心神已投入到手中的帐本之上。

    她低垂着眼睫,扑扇的羽睫长而细密,如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,将淡淡的影子投在下眼窝里,她的下巴,侧面看来有着一道优美完好的弧线,薄唇轻抿,柳眉不经意间皱了一皱,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一层涟漪,而后好看的红唇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来。

    南嚣尘两臂互枕着头,脚交叉拢着,歪歪地靠在窗棂之上,突然看到她这一笑,顿时呆住了。她的笑有如空灵的山谷流过叮咚的潭泉,纵是此时无声,却也芳华初绽,美而不艳,清而不炎;如误落九天的仙子,竟是不食一点人间烟火。

    这一刻,他只看到了她的唇,那张唇,竟能有这么好看的笑容。

    殊不知,这个笑容已经深深印进了他的心底深处,如是洗涤了他心底埋藏多年的阴暗,南嚣尘毫无动作,愣愣地、痴痴地望着。

    苏瑾璃抬头,叹息了一声,嘴角却掩不住愉悦的笑意,笑意已直达眼底,“我说,这就是你南家的帐本?”

    如惊醒千年遗梦,南嚣尘忙道:“怎么了?有什么问题?”

    苏瑾璃掩嘴咯咯一笑,“我以为是哪个小学生的草稿呢!”

    南嚣尘皱起眉,没听懂,什么小学生,什么草稿?

    苏瑾璃也不解释,再问:“这只是进帐本是?那还有出帐本罗?”

    “自然,出帐本更多,帐也更细,我可不敢把你吓住。”南嚣尘挑挑眉。

    苏瑾璃叹气,“我的南大少爷,现在你听我说几句,看看可对。你们南家经营甚广,涉及颇多,基本上人们的衣食住行,绸缎、布衣、茶叶、酒楼、客栈,甚至是赌坊都有,是不是?”

    看南嚣尘点头,她又继续说:“我看这本帐本封面上写着‘运城’,那么南家的商铺定然是遍布修月国各个大城小市了?而且,所有的帐本都是以地方上报?”

    “不错,你看得挺仔细的嘛!”南嚣尘眼中不无赞赏,这个细节问题都能注意到。

    苏瑾璃扬扬手中的进帐本,“这是运城本月所有进帐明细,整整一本,这么多纸,才记着五天的东西。而且所有的店铺都放在了一起。应该是有专人负责到各个店铺腾抄每天的进出帐,然后归纳到这一本上面,再送到京城来?”

    南嚣尘“咦”了一声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   苏瑾璃简直无语,她做特警时学的东西多,也有过卧底在公司上班的经历,对现代的财务系统不说熟悉,也了解!

    “天,南大少爷,一个地方有那么多产业,每天的进出帐加在一起能不多吗,五天就能写满一个本子了,要是一个月下来,每个地方都抱着一堆本子过来,算总帐的头不算疼死啊?我想进帐本还好,出帐本少说也有上千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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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达成合作

南嚣尘点头默认,重新拿眼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,光从这个帐本她都能看出这么多问题来,果然有些本事,他还当真小看了她了!

    这是修景弘口中的苏瑾璃?

    苏瑾璃不理会他的目光,“这样,南少爷,我再问一个问题,每个月的利润—也就是每个月纯赚多少,你们是算个总数呢,还是分开来?”

    南嚣尘一脸认真地答道:“我们是按地方为单位的,只算每个地方的总帐,这样可以比较地方差距。”

    苏瑾璃点头,“这只是一方面,如果我问你,上个月所有的绸庄生意合在一起赚了多少,你回去能查得出来吗?”

    南嚣尘怔了怔,摇摇头,“都是按地方来的,不分这么细。”

    “那这么说,上上个月,绸庄赚多少也不知道了?”

    看他默认的眼光,苏瑾璃继续问:“那你怎么知道这一年来,或者几年来,绸庄的生意是好了还是坏了?包括其它的店铺,酒楼也是一样,你根本看不出来好在哪里或者坏在哪里,你怎么着手去改善呢?既然要算帐,就要精确到点,就要能从帐上反应出任何想知道的东西,像你这样眉毛胡子一把抓,岂不是样样都不突出,样样都不成器?”

    “这……”南嚣尘承认她说得十分有道理,光看一本小进帐本,她居然就能说出这么有见地、这么有水平的见解来,令他震惊的同时,不由刮目相看,也随后问道:“那该怎么做呢?”

    “我当然有办法。”苏瑾璃合上帐本,递给他,略思索片刻,按照现代总公司管理分公司的方法想了一想,组织好语言,“首先帐目要重新整理一下,不要这样记,你还依旧保持地方管理,但在每个地方上,酒铺单单弄个帐本只记酒铺的进账与出帐,绸庄、茶叶、当铺都是一样,而每个地方都要设一名账房,由账房统计好每个月酒铺总进帐与总出帐,还有其它产业,数字都分开来,再加好一个总数,一齐报上来。”

    南嚣尘听得眼睛刷刷直冒亮光,“我明白了,这样到了京城后,我们得到的就是各个地方各个产业的总帐本,既清晰又少许多了!”

    苏瑾璃点头,“是这样的,而且报到京城后,也要把每个产业的帐本放在一起,这样酒楼这个月进了多少钱,出了多少钱,赚了多少钱,就一清二楚了,而每个地方的总帐也能一目了然,这才叫完善的流水线记帐啊,你这是什么啊?”

    南嚣尘一蹦而起,从窗台上跳下来,浑身精神焕发,“好,这个方法好!我可以试行!”

    “怎么样,愿意与我合作吗?”苏瑾璃说得口干舌燥,端起几上的茶杯一仰而尽,明白他虽然都听进去了,但具体实施中肯定还会有疑问。

    南嚣尘拍拍她的肩膀:“嫂子,就算你现在反悔,我也会缠着你的!”

    “呵呵。”苏瑾璃干笑,轻轻从他的手下抽出身子,“别叫我嫂子,既然咱们是合作关系,也算是朋友了,你叫我名字!”
我是沈碍。
你好,很高兴遇见你。
如果可以,定不辜负相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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