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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嫁:下堂夫君别碰我

梦梦,多更点,我先去休息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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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8章 梅花庵道身世(2)

静室之中,唯有沉默,苏瑾璃侧着双耳,听着那呼吸声远去,脚步轻盈,而且故意踮着脚尖,她心中极为纳闷,再看南嚣尘时,他的目光也穿过墙壁,似是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,桃花目里满是沉思。

    两人又叩拜了几次,才拂衣起身。

    此时已近正午,明心师太亲自过来留二人在庵堂用些素斋。

    南耀与清风在庵里候着,南嚣尘与苏瑾璃并肩徜徉在一片雪色的梅海之间。

    新年第一天,两人都穿着一身新衣衫,好巧的是,一黑一白,冷风阵阵吹来,两人的衣袂随风扬起,一黑一白互相纠缠着,诉着绵绵情意。

    “刚才你听到庵堂里有人了吗?”南嚣尘问道,声线极淡,可问出这话时,眸光不经意的颤动了一下。

    “嗯。”苏瑾璃奇怪地问,“你知道是谁?”

    南嚣尘在一旁梅树上轻折一枝雪梅,吹开浮散的花瓣,插在苏瑾璃发间,缓缓道:“我娘,她是个极爱梅的女子,皇上曾封她为梅妃,这些梅花,在我娘来庵之前并没有,都是我娘亲手种的,那时起,梅花庵的名声才慢慢传开。”

    苏瑾璃怔着,不明白他说这个何意。

    南嚣尘望着雪白的梅花插在她鬓边,素雅美丽,如梅林仙子般,不由微微一笑,“真没想到,我娘去世这么长时间,这梅林间的梅花,却一年开得比一年茂盛,尼姑庵里,原来还藏着养梅高手。”

    苏瑾璃心底狠狠一撞,失声道:“你是说,你怀疑那个人——”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了,因为觉得不妥。已经接受一个人死去那么长时间了,怎么可能会活在世上呢?她会错意了。

    然,南嚣尘却郑重地点点头,“是,我是有这样的怀疑,不,是确定。我娘身上,有着淡雅的梅香,她的气味,我不会嗅错。”

    苏瑾璃真的傻眼了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    南嚣尘叹口气,“其实早在我第一次来梅花庵祭拜时就发现了这蹊跷之处,我一直无法明白,我娘她还活着,可为什么要明心师太带给我死讯,而且,不与我相见?当我确定每次会偷偷来看我的那个人便是我娘后,我真的好有冲动,想要揭开帘幔,当面质问清楚。可是,我一直在等啊,我在等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,我不想唐突了她的一番苦心,可不明白那又是为何?”

    不仅南嚣尘不明白,苏瑾璃也想不通,握着他的手,轻柔道:“你娘既是个爱梅的女子,定然天性淡泊,或许,她是在逃避些什么。”

    梅妃,多么高雅的一个称呼,可想而知,那该是一个如何高洁的女子,苏瑾璃为南嚣尘有这样一个母亲感到高兴。

    “我和我娘,七岁时就分散了,这么多年,她竟是一点也不想让我见到她吗?她可知道,见不到自己生身母亲,与生身父亲又不能相认,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!”南嚣尘眼里尽是化不开的悲伤,脸上,再不见往日的风轻云淡。

    在他心底,竟然深埋着这样的痛!靓^靓^女^生^小^说^网

    苏瑾璃心思微动,攀住他细壮的腰,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之上,低喃道:“不要伤心了,尘,你还有我不是吗?”

    一双铁臂反抱住了她,南嚣尘将脸埋进她的大衣领中,闷声道:“是,我还有你。”

    两道相拥的身影,为梅林雪海,添了一道别样的风景。

    梅花庵,院后一间二楼阁楼。

    一位体态削瘦的女子站在窗前,曼妙的身姿背对着房门,墨发如云铺在肩上,却不显懒散,赤足站在丝绸地毯上,呆呆地望着窗外。

    “他走了吗?”女子低低问,声线极是圆润动听,随之回过头来,是一张惨白无血色的面容,柳眉杏眸,樱唇紧抿,皮肤白净,美则美已,空洞的双眸内,却少了几丝生气,眼角的细尾纹,昭示着她已青春不再。

    明心师太站在房中,单手捻着佛珠,叹道:“十几个年头了,你就不想见他一面?”

    女子扬起唇,苦苦一笑,“见他一面?为何要见他一面?”

    “他做的事情,你也全部看在眼里了。”明心师太继续道。

    女子摇摇头,转过脸,望着窗外一片梅林盛景,惨声道:“他做这么多,不过是以为我是他的母亲。与他相见,固然有无尽的荣华富贵,可有朝一日,他知道我欺骗了他,我不是他的生身母亲,到头来,只怕失去的更多。”

    “那你为何不把事实告诉他?”明心师太念着佛号,淡淡道。

    女子冷冷一笑,“不,我不会说的!就算说,也不是这个时候!他不是掌管了皇商之位吗?他不是想要为当年的事情报仇血恨吗?那个女人也不会放过他的,如果他赢了,我也可以出掉当年被赶出宫,四处逃生的那口恶气,如果他败了,他死在了那个女人手下,哈哈,那就好玩了,亲生母亲杀死了自己的儿子,只怕那个女人这辈子都会活在罪孽之中吧。哈哈哈——”

    女子狂笑三声,停下来时,眼角已渗出了泪。

    明心师太摇摇头,“梅儿,你太偏执了,这么多年,你心中的魔性始终未除,这满目洁白的梅花,都洗不净你的心灵吗?”

    女子大吼,“不,不是这样的!是那个女人她太残忍了!他不是我的儿子,师太,可你知不知道,如果当年,留在我身边的是我的亲生骨肉,那个恶毒的女人也是不会放过的!她还是欠了我们母子的!她欠得太多!为什么我不能报仇?!”

    *****

    南嚣尘、苏瑾璃、南耀、清风四人在庵里用了斋饭,告辞而去。

    马车赶着赶着,忽然停了下来,南耀掀帘,探进头来,“公子,是夏侍郎。”

    苏瑾璃微一思索,夏侍郎,想必就是夏紫柔的父亲了。

    南嚣尘沉吟半响,弯腰下了马车。

    苏瑾璃的小指微微挑起车帘,看清了外面的情形,马车正停在三皇子府外,修景弘与一个陌生削瘦的中年男人与南嚣尘在说些什么。

    不一会儿,南嚣尘走了过来,猫进车内,握住苏瑾璃的手,“我有些事要跟夏侍郎谈谈,你先回去。”

    苏瑾璃点点头,待南嚣尘几人进了府门后,她没急着离开,要南耀将马车驾到对面路边等候,她才挑帘质问南耀:“南嚣尘与夏紫柔什么时候断绝的师兄妹关系?”

    南耀没想到刚才他们的谈话叫苏瑾璃听去了,无奈地耸耸肩,“我也不知道啊,小尘尘没跟我提过这事。”

    苏瑾璃放下帘子,心想,南嚣尘都没有告诉她,南耀应该也不知道。

    刚才,她听得清楚,看得明白,夏侍郎指着这架马车怒气冲冲地指责南嚣尘道:“就是马车里这个女人让你跟柔儿断绝关系的吗?”

    拜托,她对这事一无所知好吧?

    搞得她像红颜祸水一样。

    再说那夏紫柔本就不是啥好东西,做她师兄,还真是辱没了她家尘尘。

    正想着,马车外传来脚步声,紧接着是清风的声音:“王爷,你不能进去!”南耀似乎在与谁动手。

    苏瑾璃知道是修景弘在外面了,拉开轿前的帘缦,懒懒道:“让他过来!”

    南耀现在早将苏瑾璃当做他主子了,听得她吩咐,皱皱眉,虽是不乐意,却也退到了一边。

    修景弘大步跨上了马蹬,一手撑着轿帘,朝里面望去。

    苏瑾璃端坐在轿中间,雪白的狐狸毛皮大衣紧紧裹着,玉白的小手互相扣着放在腿上,柳眉微扬,灵动的双眸如以前般,闪烁着迷人的光茫。

    好久,没有这么细细地看到她了,修景弘心头一热,眼泪便要冲上眼眶。

    这么多天,他的脑海里都挥之不去她的倩影。

    她一挑眉时的古怪精灵,红唇轻勾时的高傲自信,衣带翩跹间的舞姿绝美,虽谈不上唯一的天香国色,然她的一颦一笑,都具有她最独特的魅力。

    今天早上,想到她与南嚣尘一起出门,他就心酸难抑,整整半天,竟是烦燥不已,什么事都没做。

    只要一想到她与南嚣尘亲亲密密,他就浑身不自在,不舒服。

    “王爷有事吗?”苏瑾璃语气淡淡。

    修景弘的心猛然一阵刀划的痛,她竟是每次都与他这般疏离吗?

    修景弘眸光沉痛,强撑着笑容道:“今儿大过节的,不到府里坐坐吗?”

    他想要的,当然不止这些!

    可是,只要她愿意跟他回去坐坐,不再对他冷言冷语,他的心里,也会和喝了蜜一样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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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9章 新年斗地主

然而,事情总不是想的那么美好。

    “王爷,请回吧,我是个被休的女子,怎么好再回夫家?”苏瑾璃语毕,闭上眼,装作休息。

    修景弘一个激动,冲上马车,抓住她的手,“璃儿,我不是想要休你的!你也知道啊!你是不是在怪本王?那么本王再八抬十轿,将你明媒正娶过门可好?”他一想到再将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娶回来,修景弘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茫。

    苏瑾璃不得不睁开眼,好笑地勾起唇,甩开他的手,“修景弘!你有皮没皮啊!娶什么娶?谁怪你啊!我根本不恨你!没有爱,哪来的恨?你明不明白这个道理?”

    修景弘浑身一震,整个人有如跌进了冰水之中,扶住了马车壁,双腿打颤。

    没有爱,哪来的恨?

    他的心,有如被刀划过,本已千疮百孔,更是受不住力道,零落成片。

    璃儿,她就算真的不爱自己了,为什么要说得这么清楚?

    “没有爱?璃儿,你从来没有爱过我?”修景弘捂住自己的胸口,颤声问。

    苏瑾璃瞄了他一眼,道:“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苏瑾璃,现在的我,从来没爱过你。”

    修景弘的头嗡的一声,仿若要炸开般,死死抠住了车楣,一双黑眸越加深沉。

    从前,他看不到她的好,他不知道身边的她竟是那般娇美可人,现在,他知道错了,他发誓会好好爱她,可为什么,她居然这么无情,这么残忍?修景弘紧紧捏住拳头,骨节咯咯作响。

    女人,真是最善变的动物!他在心里狂吼。

    身后,传来沉重稳健的脚步声,修景弘下意识的回过头,却见南嚣尘站在车下,一双桃花目含着怒火盯着自己,他呆了一呆,连忙从马车上蹦了下来,悻悻的退到一边。

    南嚣尘哼了一声,挑帘上了马车,“璃璃,没事?”

    苏瑾璃摇头,“走吧。”

    马车伊呀一声,从修景弘身边赶了过去,卷起一路烟尘,独留修景弘一人在路边,冰冷的风带起他深青色的长袍,墨发散开,如一个雕像般立在风里。

    苏瑾璃掀开帘子,往后瞧了一瞧。

    修景弘看到她探出头来,激动得上前一步,然而,只在她嘴角看到一抹嘲讽的笑。

    他整个人被定在了原地。

    感觉不到四周肆意的冷风。

    她袅袅远去,犹如当年那个爱他崇拜他、心心念念只有他修景弘一人的她,慢慢从这世间散去,留下的,便是那个不爱他、憎恶他的她。

    “不要……”修景弘沙哑着嗓音,伸出手臂,横在了半空,想要去拉回什么。

    然而,那个记忆中的小女孩再也无法与眼前这个优雅美丽的女人重叠。

    因为他的自负,他的任性,他一直没发现自己身边藏着的,竟是这样一个光华大绽的明珠!

    相比于苏瑾璃,她的思想,她的眼光,她的气质,瑶儿、柔儿,谁能与她相提并论?谁能比她更配站在自己身边携手笑傲人生?

    她是唯一个可以与他站在同等高度,俯瞰人世的女人,然而,他却不是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。

    修景弘苦笑,无尽的悔恨在心头纠缠,眼眶里,有什么是湿的……

    ***

    翡翠楼,进楼后,掌柜的便说长公主过来了。

    苏瑾璃面上一喜,走进后院。

    修落雁今天着了一身绯红的新衫裙,挽着双凤髻,两边各插一只珠花,中间雕着一颗大红的宝石,整个人喜气洋洋。

    “新年好!”苏瑾璃招招手,嘻嘻笑着。

    “我来给你们拜年了!红包拿来啊!”修落雁咯咯一笑,眼光扫到她耳上的两颗蓝宝石耳坠,赞道,“这耳坠好漂亮!是真的蓝宝石吗?”伸手摸了摸,触感冰凉,质地柔滑,她眼里不禁满是羡慕,“南嚣尘对你真好。”

    “你也会有的。”苏瑾璃的脸微微一红,眼里却掩不住的欢喜。靓^靓^女^生^小^说^网

    “我?”修落雁坐到石桌边,叠起二郎腿,端着桌上茶抿了一口,“我快要定亲了。”

    “不是吧?”苏瑾璃大为惊讶,也坐了下来,清风正好将茶送了上来,嘴甜道:“长公主,新年快乐!”

    “好,赏!”修落雁侧头一笑,从怀里掏个小红包递给清风。

    清风忙摇头不接。

    苏瑾璃用眼暗示她一下,清风才敢接下来,连声道谢。

    修落雁这才慢腾腾道:“昨儿晚上大宴,我本想去找你的,无奈宫里事情太多了,抽不出身,又在太祖庙里为五台山的太后祈福,祈了一夜也没睡。太后这些年都没有回过京过年,但礼法规矩一样不能少,宫里单为她的事,也够忙坏了。”

    苏瑾璃勾唇道:“我知道,我现在好奇的是,你要和谁定亲。”

    修落雁眉宇微蹙,淡淡道:“听说是吏部尚书的儿子,皇兄定下的。”

    苏瑾璃叹口气:“就这样受他们摆布,你甘心吗?”

    修落雁笑得苦涩:“不甘心又如何?好了,大过年的,不谈这些事,咱们找个法儿消遣消遣放松一下吧。”

    “去舞厅?”苏瑾璃问。

    “火锅城舞厅生意最近如何?”

    “还不错,万十三在那边照看着。”苏瑾璃笑道,“火锅城第二天,我们就净赚了三百两。”

    “那很好啊。”修落雁满眼期待,“这个月底,咱们就可以分成第一笔了。唉,就是这里太无聊了,往年在家过年,我们还搓搓四面城,打打牌的。”

    “噫,那不如斗地主吧!”苏瑾璃灵机一动,提议道。

    “斗地主?”清风在一旁挠挠头,“小姐,公子在城外也有好多地,他就是地主,怎么斗?”

    苏瑾璃扑的一声笑,“不是这个意思,你将南嚣尘叫来。”

    不一会儿,南嚣尘与清风一起过来了,南嚣尘听清风说了,正一头雾水,上前劈头就问:“斗什么地主?”

    “找些厚纸片来,最少要108张。”苏瑾璃嘱咐他。

    她与修落雁,还有一群下人,拿笔在厚纸片上写写画画,一柱香时分,两副简易的扑克就做好了。

    苏瑾璃,南嚣尘,修落雁,清风四人便围坐在一个生着火炉的小偏房里,惬意的打着牌。他们要打就是打大的,1两银子一次,地主输了就是3两,地主赢了,也是赢3两,古代银子要秤,所以不现付,吩咐南耀拿个帐本在一旁记数。

    于是,这间温暖的偏房内,不时传出嬉笑怒骂之声,路过的下人都相视而笑。

    “啊!南嚣尘,你放水!”屋子里,传来修落雁的声音,“不带不带啊!”

    敢情每一次苏瑾璃做地主时,都赢牌了,坐在她上手的南嚣尘,专门把牌往她家出!

    “换位子换位子!都不许放水!我可没有这么多银子输啊!”清风也跟着叫嚷。

    屋里早已笑成了一团。

    直到天色将黑,一行人才意兴阑珊的散去。

    苏瑾璃赢了最多,350两银子,修落雁也赢了180两,南嚣尘赢了几十两,只有清风,对规矩不熟,牌技最差,脑子又不灵光,输得最惨,所有的银子都她贡献的,一直在那叫着不公平,苏瑾璃笑笑地说把赌博赢来那一袋银子替清风还债,清风这才满意的住了嘴。

    本来大家玩这个,也就是图个热闹好玩。

    南嚣尘护送苏瑾璃到了相府,只送到后门处,苏瑾璃携清风进府。

    刚走了没多远,管家正满院的找她们。

    “二小姐,你这一天都去哪了?晚饭备好了,今晚老爷交待了,要吃个团圆饭。”

    苏瑾璃轻勾唇,意思她知道了。

    团圆饭?呵呵,还真想到她。苏暮貌似一直对她实行拉拢手段?莫非真以为她掌握了三皇子府的宝藏所在么?别说不知道,就算知道了,她会告诉苏暮吗?想也不用想,不可能的,苏暮这招棋,只怕走错了。

    苏瑾璃与清风到了前厅时,屋子里点着十八枝蜡烛,映得本就豪华奢侈的前厅更显金碧辉煌。

    桌子上,韩王正坐着,轻抿茶水,一旁苏琼瑶坐在他身边,低垂着皎洁韵红的脸庞,低低说着什么。

    苏瑾璃明白了,今天新年第一天,准女婿上门了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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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0章 扫墓惊变(1)

韩王见到她进来,有点局促不安。

    “璃儿回来了?那就开饭吧。”苏暮沉沉一笑,从内殿走了出来,江萍跟在后面,看着苏瑾璃的目光满是不善。

    苏瑾璃倒也不在意,几个人围在一起吃了点饭,她就离开了。

    刚到院子里,清风吱吱唔唔道:“小姐,现在没事了吧?”

    “怎么?”苏瑾璃侧身凝视着她,清风一张脸满布红韵,嘻嘻一笑,“我想出去下。”

    “呵呵,好的,记得早些回来。”苏瑾璃刹那间明白,想必清风这小丫头定是要去找万十三,她也没有说破。

    清风高兴得一蹦而起,“小姐你太好了!”一溜进屋,挎着早准备好的一篮物事便溜出了相府。

    苏瑾璃合上门窗,使屋里暖和一些,刚坐到软榻上,院外有脚步声走近。

    苏瑾璃没有起身,有人敲了下门,里面灯火是亮的,主子自是没睡。

    “进来。”

    韩王将虚掩的门推开,走了进来,忽然眉尖攸的一挑,凌厉的眼神向房四周瞧去,“谁?”

    “没人,就我一个人。”苏瑾璃从软榻上站起来,笑眯眯答道,同时给了韩王一个眼色。

    韩王疑惑了一下,转而笑道:“我听错了。”

    要使堂堂韩王说“错”字,倒也不容易哇。

    “这么晚,有事吗?”苏瑾璃笑。

    韩王薄唇轻勾,“今天来府上拜年,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一直没送出来。”

    “你不用送我什么——”苏瑾璃还未说完,眼光,却已放到韩王手里那件物事上。靓^靓^女^生^小^说^网

    韩王从袖子里抽了一个长条形的玉盒子,极为玲珑精致,光洁的白玉打成的四面,其中一面还有许多密密的小眼,竟不知是何东西。

    “这叫密雨银茫,是修月国排名第一的暗器盒。”韩王淡淡解释着,站到了窗旁,打开窗子,左手两指掐住盒子中间微微凹下去的握点,“把这个盖子挑开,按下里面的按钮。”韩王将小眼的那面对准天井一颗老树,但听“嗖嗖”声响,闪电般,老树的枝干上多了八根针光闪闪的针头。

    苏瑾璃张大着嘴看着,她自然看得出来,这些银针竟是按人体八大要穴的位置排列的。

    原来,这是个暗器盒。

    “送给你,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护自己。”韩王合上中间的玉盖,轻轻搁在桌上。

    然,说时迟,那时快,一个身影极速地向桌上扑来,对准了那个玉盒。

    密雨银茫,江湖上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暗器!今日摆在眼前,谁能控制得住自己?

    然,韩王根本不待他有这个机会,微微一调头,“啪”的一声,暗器发动,八枚银针准确无误地深入那人的身体。

    那人倒在地上,瞪大了双眼,抽搐了几下,便无了呼吸。

    苏瑾璃的心猛然一紧,“韩王!大过年的,你杀人干嘛!”

    韩王被她一指责,面上慌神了一下,镇定道:“他是对你不利的!”说着将地上尸体提起来,匆匆出门。

    苏瑾璃反感地蹙起了眉头,一时竟是无语。

    韩王回来时,满面羞愧,“我错了,以后再也不轻易杀人了,就算是坏人,也放他一条生路。”

    看着苏瑾璃脸色不好看,他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,不会生气了吧?”

    苏瑾璃摇摇头,用力掐了下指尖,道:“你走吧,我只是不想再给自己积血债了。”

    韩王拧拧眉头,满脸失落,终是点点头,低低道:“以后再也不会了。”他拉开门,颀长的身影没入了黑暗。

    苏瑾璃缓缓走到床后,一把拉开床纱,刚才那名刺客便是躲在这里,她进屋时就发现了,本想跟他玩玩,却没料韩王——她望着床后的空地,眼前一亮,地上落了什么东西。

    弯腰拾起来,一看之下,大为吃惊。

    但见手心托着一枚透明的红玉,放在手心暖暖的,红玉上刻着两个字:昕,璃。

    她呆了一呆,昕,不是离昕吗?

    她想起了千佛寺梅花林里那面石壁,也是刻着这两字,细一看时,手法竟是如出一辙。

    难道说,这红玉是离昕的?刚才那个人,跟他也有关系?

    苏瑾璃以为,这几天离昕肯定来到修月了,然而,一连几天,日子都过得平安无事。

    修月国还处在喜气洋洋的新年之中,她没事就约着修落雁去火锅城,添加配料,增加优惠措施,或者晚上去舞厅串场,再不然,就去南嚣尘家打牌。也许是过年的原因,苏暮也没找过她麻烦,荣贵妃也没召过她,她落得自在。

    上元节第十天,是苏瑾璃这一世的娘荣华的忌日。

    她一直记在心里,一大早起来,清风给她梳洗,她便向清风提起这事,说今天去苏家祖庙上坟。

    清风却神秘一笑,“小姐,这事不急,等会儿我们去府门外看看。”

    “嗯?去府门外看什么?”苏瑾璃不解。

    清风却卖着关子不说。

    用过早膳后,两人从相府后门出去,后门外停着两辆大马车。

    前头一辆,在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后,掀开车帘,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,南嚣尘笑眯眯道:“璃璃。”

    额?苏瑾璃眼光往后面一辆马车看去,颇是不解。

    南耀不知从哪冒了出来,走到后面马车旁,一手掀开帘子,“小璃璃,今天你要给你娘扫墓是吧,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,现在可以走了吗?”

    果然,那辆马车里,装着满满的香烛供果,纸房纸钱,还有成箱成箱贴着封条的东西,想必是烧给死人用的钱财。

    “走了。”南嚣尘跳下马车,将发呆的苏瑾璃抱上了车厢,吩咐了一声。

    车后面又拥出一大帮下人,热热闹闹护着车子,一路往苏家祖墓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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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1章 扫墓惊变(2)

苏瑾璃坐在马车里,好奇地问南嚣尘:“原来你早就知道了,都还瞒着我!”

    南嚣尘轻轻一笑,没有回答她。

    “你跟夏紫柔现在——”苏瑾璃开了个头。

    南嚣尘面色轻微变了一变,淡淡道:“已经没有关系了,我没有这样的师妹。”

    苏瑾璃手扶着马壁,陷入沉思。

    一会儿便到了苏家祖墓,众人鱼贯拥来,找着苏氏荣华的墓碑,倒也不费力。荣华的墓建造在小竹林之内,环境清幽,与别的墓隔开了,只是墓前冷冷清清,似乎好几年都没有人来上过坟。

    这厢好了,一群下人摆祭品的摆祭品,插纸钱的插纸钱,南耀命人在地上铺了两个厚厚的羊绒垫子,以作跪拜之用。瞧着这热闹之样,苏瑾璃不禁一抿唇,想来古代的苏瑾璃是几年没来看望母亲了,今儿这里可不冷清了。

    她走到墓碑前,墓碑上生着丛草,刚才为了找墓时,下人撩开了墓头,下面还是掩着的,苏瑾璃刚欲伸手拨开乱草,清风急步过来,帮忙将碎草拨到一边。苏瑾璃看墓碑下面时,却写着:妹荣清。其它的亲人一个也没刻。

    荣清,必是荣贵妃了。

    “璃璃,过来磕头了。”南嚣尘过来牵住她。

    苏瑾璃乐得自在,什么由他们安排好,到了厚垫子前便跪了下来,南嚣尘紧跟着跪在一旁。

    苏瑾璃瞧着高高拱起的坟头,默默在地上磕了三个头,直起身时,想对着荣华说些什么,思量了半天,才慢慢念道:“命运弄巧,让我做了你的女儿,不管从前如何,以后,定是要年年给你扫墓。”又磕了几个响头。

    “烧纸钱!”南耀一副大家管家的模样,指挥着。

    纸房纸钱纸车,还有纸扎的丫环侍女,一股脑儿全烧了去,众人全部退开了三尺,在外围跪了一地。

    一圈儿纸堆冒着熊熊烟火,苏瑾璃正要站起身,忽然耳边就得“砰砰”两声巨响,她与南嚣尘跪着的地方本是铺着青石板,此时全然裂开,地里原来有个大洞,两人不由自主往下一沉。

    苏瑾璃大惊,本能地抽出金钩爪,然而四周的青石板全部塌陷了,找不到借力之地。

    “抓住!”南嚣尘一把匕首插进了一块斜坠着的石头里,一手抓住苏瑾璃的衣袖。

    “吱呀!”那青石板摇摇欲坠。

    苏瑾璃心头吃惊,顾不上其他,一扯衣袖,嘶啦一声断开,她整个人没入了地底的黑暗。

    “璃璃!”南嚣尘声音大变,跟着跳了下去。

    “公子!”耳边尽是焦急的呼唤声。

    苏瑾璃也拨出了匕首,虽说没有南嚣尘那么大的劲力,能将匕首尖端刺进石头缝里,但也能借力。此时,她心里才明白,这下面,应是一口枯井,否则两边厢怎么会不是土?

    苏瑾璃已能看到井底了,轻轻一跃,落在了地面,侧头往两边甬道一看,这井底原来别有洞天。

    “收起!”耳边传来一声娇俏的女音,声线危险。

    苏瑾璃连忙向声音处看去,然而,脚下却飞起一张大网,从下往上将她整个人裹在其中,在这小小的井底,纵有千般本领,中了计谋后,也无法抵抗。

    苏瑾璃被渔网紧紧缠住,越挣扎,反而缠得越紧,她心下明白,这是天蚕丝,想清楚后反倒不再心急,任由那一头被人拖着,从井底一直拖了出去,想到南嚣尘应是跳了下来,而她,却没有听到南嚣尘的声音,心下极为不安。

    从井底沿着斜破一直往上,井里是黑暗的,苏瑾璃只能隐约看到前面拖着渔网的黑色身影,身形粗犷,应是个有劲力的大汉,而先前说话的女声太低,她一时辨不清是谁的声音。此时,也四处寻不到那女人掩在黑暗里的轮廓。

    夏紫柔?陆蝶?上官琦?或者是,嘉云郡主?靓^靓^女^生^小^说^网

    她在心里把能想到的名字全过了一遍,苏瑾璃勾起红唇,暗暗嘲讽,她穿越来到这里,原来得罪了这么多女人!不过,她是不会跟这些小女孩计较的,只是,知道她今天要来扫墓,在墓场做了这么大手脚,心思倒是灵敏。

    走了好长一截路,拐进另一条路,最后,终于从井底走了出来,离苏家祖墓已是很远了。

    强烈的日光扑射下来,苏瑾璃眯了眯眼,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后,厉眼一扫,看到了站在三米开外的红衣女子。

    红色的骑马装干劲地穿在身上,头发简易地盘着髻,回过头来,浅笑的脸上,柳眉杏眸,红唇微抿,只是一双凤眸里,含着冰冷慑人的光茫,看不出一点笑意,站在她面前的红姬,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毒辣狠劲。

    “苏瑾璃,没想到,你也会中计。”红姬眯起一双危险的凤眸,走了过来,半曲身,蹲在苏瑾璃面前的地上。

    苏瑾璃刚才想过的人名里,唯独少了红姬。

    “没想到,能在修月看到你。”苏瑾璃冷冷答道。

    “是啊,早就来了修月,就是为了你啊。”红姬单手挑起她的下巴,“我以为,你轮回了一世后,会变得聪明一些,没想到还是这么笨,又栽在了我手里,这样吧,你如果跪在地上向我求饶,我兴许会放了你。”红姬说着,眼里满是得意。

    苏瑾璃心里微微一动,如果她和别人提到轮回,可能会不在意,只是自己,是穿越过来的啊!难道红姬也知道?否则她何以说,轮回了一世?

    面上不动声色,嘲讽地扩大了红唇的弧度,“你想要怎么样就直接说。”

    求她?这种毒蝎心肠女人会因为她的哀求放了她?看样子就不会。

    “好啊。”红姬见她一脸高傲之色,也没为难,对黑衣大汉道,“先把她带到马车上,趁天黑前赶到苍梧。”

    大汉应了一声,单手提起苏瑾璃,绕到了树后,将裹得如个棕子似的苏瑾璃扔到马车车厢内,车厢地面极其冰凉,苏瑾璃能感觉到一丝冷意从腿上渗了进去,她轻轻一纵身,蹦到了马车门口,虽是无法动作,眼光却充满警惕地打量着四周。

    红姬撩帘坐了进来,在她腰上踢了一脚,“安安分分呆着!”

    大汉是个赶车的高手,苏瑾璃即使看不到外面,也能听得出来,马车在官道上急速行驶,往苍梧国而去。

    一路上,红姬并不与苏瑾璃说话,车厢里诡异的安静。

    苏瑾璃心里盘算着,红姬不杀她,但不知带她去苍梧做什么。

    天色将黑,马车已经赶到了苍梧国都易都,苏瑾璃在马车内坐了一天的车,晕晕沉沉,却是不敢放松警惕,更不敢有丝毫困意。

    “何人进宫?检查车辆!”外面,传来一个侍卫公式化的声音。

    红姬站到门帘旁,挡住了苏瑾璃的身子与视现,从腰间抽出一块玉牌,在几个侍卫面前晃了一晃。

    几个侍卫都是大惊,急急退开,为马车让出一条道。

    苏瑾璃好生纳闷,听外面的说话声,他们应是进了苍梧国的皇宫。

    红姬带她进宫为何?

    终于盼到掀帘子的时候了,苏瑾璃抬头看着马车外面,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环站在外面,身上的服饰与修月国宫女大不相同,正探头探脑,眼光只放在她身上,眼光里满是好奇与不解,苏瑾璃怒得想要骂人,这样子,当她是猴吗?当真像是耍猴的!

    红姬跳下马车,冷冷对那个丫头道:“你不行,找几个身强力壮的来。”

    小丫头吐吐舌,撒开脚丫子奔了回来,一会儿功夫,来了四个嬷嬷,苏瑾璃微一瞄眼,就知道是有身手的。

    这会儿她被绑着,有苦道不出,如果松了绑,别说四个,来十个也不在话下。

    红姬扬唇一笑,“我要见苍若然。”

    那个十五六岁的丫环表情严肃起来,每次听到这个女人直唤她们太子的名讳,她们做下人的心里都是不舒服,可是连太子都对她恭恭敬敬,她们也不敢表现出来。

    “太子说了,姑娘把人带来,太子也会谨遵之前的诺言。”

    红姬听了,眼中光彩倍增,“好,但愿苍若然不要失言,人已带到,可要好生看守,切不可让苍将军看到,知道吗?”

    丫环心里排斥她说话训人的态度,冷然道:“我们自理会得。”

    冲四个嬷嬷一挥手,“带到金辰殿,太子正候着。”说着,扫了下地上的苏瑾璃,自言自语,“还没我长得好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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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2章 变态兄长

苏瑾璃又被这四个嬷嬷抬着,径抬到她们口里说的金辰殿,直进了内殿,放在地上,小丫环向上禀道:“太子,人已经带到了!”

    苏瑾璃听到内殿声音怪怪的,不禁往上望了一眼。

    内殿正中间,是个八角架子的梨木大床,挂着紫罗兰色的床纱,随风轻漾,帘子里,传来娇媚的嗯嗯呀呀之声,帘里的身影透过床纱若隐若现,一只光滑细腻的玉足从床帐里溜了出来,白嫩的小脚垂在床角,格外诱/惑。

    听到宫女传报,床帐被掀开一角,探出一张脸来。

    一个男子赤裸着上身,肌骨匀称,不胖不瘦,肌肤光滑细白,嫩得仿若掐出水来,随着上身的前倾,探在被外那只脚随即收了回来,媚眼如丝,斜斜打量了眼苏瑾璃。

    这勾/魂的一眼看得苏瑾璃心惊肉跳。

    她没看错吧,这个男人正躺在某人的身下,慵懒地将一头墨发垂在床上,身体有节奏的晃动着,额上已是粉汗淋漓,媚声道:“把她松了绑,别让皇妹冻着,嗯——啊!”男人闭着眼,畅快地叫了几声。

    苏瑾璃胃里什么东西开始涌动了。

    再瞧宫女与四个嬷嬷,竟是面如常色,脸都不红一下,脆声答道:“是,太子!”视而不见,将苏瑾璃按到一旁的椅子上,松了绑,五个人一齐退出了。

    偌大的殿里只剩下苏瑾璃与床上的二人。

    苏瑾璃被绑得久了,连忙跳起身,活动着筋骨,眼睛往殿外扫视着,这太子真是放心她啊!等她气力稍稍恢复后,就扬长出宫,管其他的什么事情!只怕南嚣尘没找着自己,定然急坏了吧?苏瑾璃暗想,不知他怎么样了。

    苏瑾璃一面做着健身操,差不多快要把床上的太子忘掉时,一声柔若骨的声音传来,“皇妹——”

    苏瑾璃皱眉往床上看去。

    却见太子已经将床帘打开了一大半,细腻光滑的身躯正娇弱地卧在床上,覆在他身躯上的,是个彪形大汉,全身黑肉,肚脐上还长着丛丛黑毛,要多恶心有多恶心,太子双手无力地攀着大汉的颈脖,双腿高高抬起,大汉紧咬着牙,一双黑手紧紧抓着他白而瘦的大腿,愤力在他两腿间抽动。

    嗯嗯啊啊的声音正是从太子口里发出来的,他侧着头,斜倪着苏瑾璃,像是在向她展示一般,粉唇一张一合:“皇妹,真地好舒服,你要不要也来尝尝?”

    “去你奶奶的!有多远滚多远!”苏瑾璃禁不住大爆粗口,“老娘没功夫在这看活春宫了!”

    苏瑾璃吐了口沫子,扭转了下脖颈,MD被搞到这种地方来了,这也是太子的金辰宫?她还以为到了伶人倌了!看也没再往床上看一眼,大步出了宫门。

    床上的太子,泛起一抹笑,然而很快,意识就涣散了。

    “啊,啊!”他快速扭动着身躯,显然已到了高/潮,双脸涨得通红,紧紧闭着双眼。

    大汉猛然抽动了两下,停住了,喘着粗气,“太子,还要吗?”

    太子磨矶半天,睁开一双凤眸,满意地叹口气,浅笑道:“功夫不错,有赏!先回去吧,传你时再来侍候本宫。”说着,不怀好意地在大汉身下捏了一下,刚软下去的瞬间又硬了起来,大汉的脸刹时胀成血红,却不敢开口,急急忙忙披衣出门。

    岂料,跟进来的苏瑾璃撞个正着。

    “奶奶的我造什么孽了我!”苏瑾璃喃喃咒骂一声,绕开大汉,进了金辰宫,指着慢慢穿衣的太子道,“你在殿外设了千军万马是啥意思?!”

    说他怎么这么放心就给自己松绑,不怕她跑,原来早有准备,一出金辰宫,黑鸦鸦尽是人头,依她现在的体力,根本无法冲过去,只能留一时是一时。

    太子穿了一身便装,慢悠悠从床上下地,随意地将一头墨发挽了起来,坐到椅边,彻了两壶茶,道:“坐。”

    苏瑾璃也不客气,坐在他身边,口渴了,从怀里摸出一根银针,在茶水里试探了一下,确定没有毒,一口仰尽。

    太子看着她做着这些动作有如家常便饭,笑笑道;“皇妹,这几年过得不好啊,喝个茶也用这么提心吊胆吗?”

    苏瑾璃呸了一声,瞪了他一眼,“谁是你皇妹?”

    从进来就这样叫她。

    太子怔了一下,薄唇轻轻扬起,“璃儿,当真不记得本宫了?”

    苏瑾璃眉尖微微一挑,“我是修月国丞相的女儿,不知跟苍梧国的太子扯上什么关系了?”靓^靓^女^生^小^说^网

    太子微微一笑,“璃儿,本宫先前听人说你失忆了,还不大相信,现在是信了,你果然是失忆了,竟然以为自己是修月国丞相的女儿吗?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   “苏瑾璃。”不耐烦地答道。

    “错!”太子摇摇头,执着茶盏轻啜了一口,“你叫苍若璃。”

    苏瑾璃蹙起眉尖望着他,刚才听红姬说,这个太子叫苍若然,那么,苍若璃,果真是他妹妹了。

    “你认错人了吧?”苏瑾璃冷冷勾起红唇,“跟人套关系,你这一招已经过时了。”

    苍若然不理会她的讥讽,继续笑道:“你就是苍若璃,本宫的亲妹妹,苍梧国的若璃公主,如果你还不承认,就让本宫看看你的脚底,脚底上有一朵红莲,是也不是?”

    苏瑾璃大吃一惊,连忙将脚收拢了点,没有让他看的意思。

    只是,她左脚的脚底确实有一朵红莲,穿越来就发现了,想来是胎记之类,没有多放在心上。

    苍若然哧的一声笑,见苏瑾璃脸上神色便知被自己说中了,没有说话,汲下自己的鞋,褪掉白丝袜,脚心向上,他的左脚脚底靠近拇指根处,赫然盛开着一朵红色的血莲,颜色鲜艳如血,诡异妖艳,位置与苏瑾璃脚底的一毫不差。

    苏瑾璃讶然地看着,苍若然这才解释道:“这是我们苍梧皇室血统的家族映记。”

    苏瑾璃挑眉看着他,心内虽是万分不解,可似乎接受了他的说法。

    她真是苍若璃吗?苍梧国的若璃公主?

    可她又怎么会在修月?而且是苏暮的二女儿?不对啊,她娘是荣华啊!荣华虽已逝世,不是还有个荣贵妃吗?

    苍若然穿好鞋,嘴角勾着邪气的笑意,“瞧本宫的血莲颜色多艳,只有常常行鱼水之欢,才能保得如此。”话刚完,人已经靠到了苏瑾璃身边。

    一双长臂揽住了苏瑾璃的腰,妖媚的凤眸凝视过来,苍若然身上不知涂了什么香料,气味怪怪的,很熏鼻,他眼眸遂深,满是情/欲,“璃儿,我们多久没有交/欢了?本宫好想你,想你迷人的身体。”苍若然的玉手慢慢抚上她的香肩,顺着滑下来。

    随着他的举动,斜散的睡袍垂向一边,露出他细腻白净的颈项与前胸,刚刚经过那大汉的洗礼,浮着一层诱/人的韵红,苍若然沙哑着嗓音,“璃儿,是你在上,还是我在上?”

    苏瑾璃从一开始的震惊慢慢回复过来了,厌恶地拧起秀眉,用力拍向他的前胸。

    她感觉到,他是有武功的,所以一拍间带了力道,才将苍若然拍退了几步,苏瑾璃腾地站起身来,满脸恼怒。

    “苍若然!”

    苍若然稳住身形,紫色的衣袍随着苏瑾璃这一拍的力道滑溜下来,他连忙拎住,随意地裹住了胸膛与腰身,赤裸着半身,挽在脑后的墨发松开,披散在光洁漾红的双肩之上,凤眸迷醉,还未从韵红的情/欲中舒醒过来,整个人有如一朵致命的罃粟摇摆在风里。

    “是,璃儿你记起本宫来了?”苍若然痴痴问。

    “是你的头!”苏瑾璃冷冷一哼,谁想起他来了?“照你所说我是你妹妹,你居然,还,还对亲妹妹无礼吗?”

    苍若然抚脸一笑,声线暧昧之极,“难道你忘了,从前我们一直这样啊!”

    苏瑾璃惊得不轻,双眸闪烁着疑惑望着他。

    苍若然委屈地嘟起唇,坐到了椅子上,抱怨着:“亲兄妹又怎样,你我都不在意,谁能奈何?我们之前不是经常颠鸾倒凤到天亮吗?璃儿,我好怀念那种滋味——”

    “啪!”一个茶盏丢过来。

    这一次,苍若然躲开了,并且眼明手快地接住了,“你想谋杀亲兄吗?”

    “别不要脸地说是我兄长!”苏瑾璃忍住胃里的不适,“就算我是苍若璃,也没有你这样的哥哥!何况我不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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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3章 真假公主

苍若然将茶盏搁在桌上,眯起凤眸,“还不承认?你虽然戴着人皮面具,可要把你的面具卸下来倒也不难,来人!”

    一声斥喝,外面进来一个太监。

    “把洗颜水准备点来。”

    “是。”太监应着,摆着拂尘下去了。

    一会儿,端着一盆水上来,放在一旁的架子上,“太子,洗颜水端来了。”

    苍若然看着苏瑾璃,“敢不敢用洗颜水洗脸?如果你真是本宫的妹妹,你自然是戴着人皮面具的,一洗就会脱下,露出真容。”

    “如果不是呢?”苏瑾璃紧接着问,不会烂脸吧?

    苍若然勾唇一笑,“如果没有戴人皮面具,自然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。”

    苏瑾璃也自负一笑,“这么说,你先试试看。”她才不拿自己的脸做试验!

    苍若然亲自走到架子边,用手捧了些水洒在脸上,果然没有反应。

    苏瑾璃这才学着他的样子,捧了一掌心的水洒在脸上,水冰凉彻骨,然而却没有丝毫反应。

    “少了!”苍若然道。

    苏瑾璃干脆闭住呼吸,将脸埋进了盛满水的脸盆,好半天才拿起来,摸着光洁如常的脸颊,红唇轻勾,“看清楚了吗?”

    苍若然大惊失色,咬住下唇,盯住苏瑾璃的脸,“不可能,不可能!”

    她脚底既有红莲,定是璃儿没错,可是,怎么会洗不掉她的人皮面具呢?!

    这么说,果真不是他妹妹?可是,她脚底确有红莲!

    看苍若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,苏瑾璃刷地沉下了脸,“苍若然,我不是你妹妹,放我走!”

    苍若然镇定下来,冲小太监勾勾唇,“先带她去若璃宫。”而后道,“是不是,现在还不能确定,你先回宫。”

    有如太子的金辰宫一般,苏瑾璃暂时被安置的若璃宫也是派了很多人手看守。

    苏瑾璃进殿后异常烦燥,那个小宫女总是跟在后面,她不是赶不走她,而是担忧南嚣尘。

    看来,她要逃走,只能趁晚上了,现在做的应该是好好保存体力。

    苏瑾璃想着,慢慢安定下来,信步进了书房,那个小宫女如影子般跟了进来。

   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苏瑾璃问,却背对着她,随手翻着书架上的书册。

    “公主是问我吗?”小宫女问。

    “这里只有两个人,不问你,难道问我吗?”苏瑾璃没好气地答道,将书丢下,回过头。

    宫女答道:“奴婢叫竹叶。”

    “哦,竹叶,你是侍候太子的吧。”苏瑾璃坐到书桌前,翻开桌上的书册。

    “奴婢之前是侍候公主的。”竹叶小心翼翼答道。

    “哦?”苏瑾璃冷然一笑,指着自己问,“你看,我像你们公主吗?”

    竹叶摇摇头,她如何也没想到太子竟说这人是公主。她一直贴身侍候公主,公主长什么样她还不清楚吗?竹叶轻移莲步,到书架旁取了一个画卷,在身前打开。靓^靓^女^生^小^说^网

    苏瑾璃看去,纸卷上绘着一副墨画,是个舞剑的女子,秀发高挽,斜眉入鬓,长得也是倾国倾城。

    “这就是公主以前的画像。”竹叶解释道。

    苏瑾璃点头,难怪那个苍若然喜欢苍若璃了,长得不仅美,还有一股英气。

    “竹叶,你就在书房外候候,我自己在里面看看书。”苏瑾璃吩咐道。一般情况下,书房重地应该会有什么暗道机关之类的,苏瑾璃暗忖,不能放过任何逃生的机会。

    如果有暗道那就太方便了,趁竹叶带门出去,她连忙在书房内转悠起来。

    轻轻移动书架,检查墙壁上下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凸起,移开山水画,看看后面可有什么按钮之类。

    书房不大,但书架很多,苏瑾璃一一搬过,踮着脚尖,怕惊动了外面的竹叶。

    竹叶站在廊上,对屋里的动静丝毫不知,反正书房外有重兵把守,她也不惧苏瑾璃逃了。

    苏瑾璃搬过最后几个书架时,赫然见到两排书架之间,有一个圆形的墨盒,建在墙根,不易发现。

    她眼前大亮,经验告诉她,这个,一定是机关!

    苏瑾璃刚想去触摸,但一想到机关打开定然会有声响,心思一动,站起身,走到房门口,拨下插在发间的那枝珍珠白的圆簪,随手一抛,掷到了书房外的草丛间。

    “唉呀,我的簪子!”苏瑾璃叫道。

    竹叶连忙追过去拣拾,苏瑾璃快速回房,按动了按扭,却没听到预料中的声响,轻微的窸窸窣窣后,墙上一张原来封死在墙壁上的山水画慢慢卷起,露出后面的暗格来。

    苏瑾璃无比失望,不过这里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。

    “公主,您的簪子。”竹叶双手捧着簪子走了进来。

    苏瑾璃忙上前接住,“竹叶,你继续在外面守着,我再看一下。”

    竹叶疑惑地将眼光投向她身后,苏瑾璃遮住了她的视现,冷声道:“没听到吗?”

    “是,公主。”竹叶退了出去。

    苏瑾璃听到没有声响了,才踮起脚尖,缓缓到了暗格旁边,暗格里放着一卷纸,一个高高的古怪的瓶子。

    她先将纸迅速抽开,上面密密麻麻的是地图之类,苏瑾璃扫了一眼,大喜。

    这是苍梧国皇宫的地图!太有用了!

    逃跑的话,看了地图比不看地图要事半功倍。

    苏瑾璃不敢多看,忙送回袖里,再将那个瓶子拿起来,沉沉的,里面像是装了什么液体,放在掌心轻微摇晃还发出声响。

    “公主在里面。”苏瑾璃听到竹叶在与谁说话,身体比头脑先做出反应,闪到书架旁,合了机关,将书架合拢,将高瓶放在了书架暗处,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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